謝風眉目清朗,目光堅毅,“你若真心想報仇,回去把身子養好後,我就教你近身格鬥的功夫。”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精致玲瓏的金蟬,遞到我麵前,沉聲道,“你能在與我正麵交手時,取走金蟬,我便助你去璃國,親手殺了璃王,如何?”
“你……教我?”我訝異地看著他。
我見過他用箭,箭術毋庸置疑,十分了得。他何時會功夫?
謝風瞧出我的疑惑,抽出腰間長劍,縱身躍起,對著院中的大樹,挽了幾個劍花。緊隨著利劍入鞘,翻身落地,就在這一瞬間,比腰粗的大樹竟從中裂開!
我看得目瞪口呆。
“大炎尚武,上至王室、文武百官,下至販夫走卒,皆會些拳腳功夫。父君當年尋到我時,已命人叫我習武。”謝風輕聲解釋道,語氣平淡,“你被擄走後,我更是下定決心要練好一身武藝,隻為,隻為能護住自己想要護住的。”
他說得輕描淡寫。
短短幾年時間,習得一身武藝,其中過程之艱辛難以想象,他必定受了非常人所受之苦。表麵上他是風光尊貴的東宮太子,可這背後為之付出的辛酸,誰又知曉!
我的內心很是複雜,欽佩,心疼俱有之。他見我怔怔發呆,衝我揚聲道:“怎麼樣?做你的師傅我可是夠格了,你敢不敢應?”
“好!”
我不假思索地舉起手,與謝風擊掌約定。
謝風說的對,我為什麼不可以親手去殺璃王。假借他人之手,終不及自己親自動手來地痛快!
謝風看著我眼中一掃方才那死灰一般的頹廢,鬆了一口氣,瞅了瞅我身上的衣裙,眉頭一皺,把大氅拿過來,給我披上。
“以後不許穿成這樣!”
我嘟囔著,“什麼你都管……”
轉身欲走的謝風聽到了,微側過臉,看著我。觸到他的目光,我頭皮一麻,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我剛出了這座宅院,就瞧見媚姑跪在地上,她臉上精致的妝容早已被哭花了,見我走來,忙手腳並用地爬到我麵前。
“劉……劉姑娘……”
看著她發髻鬆亂,妝容被淚水衝洗地亂七八糟的模樣,我嚇了一跳。
謝風皺著眉頭,拉著我的手,向後退去,“她身上有媚香,離她遠一些!”
“媚香……”我不解地皺著眉頭。
忽然想起我和媚姑初次見麵時,她一靠近我,我就能聞到她身上奇怪的香氣。那香味刺鼻卻不是很難聞,隻是隱約覺得心跳加速,莫名地心慌,那時她肯定就是用了媚香。
“媚姑,”我輕聲開口喚她,“你我初次見麵,你就對我用了媚香,是不是?”
“是,可我並無惡意的。我隻是聽姑娘說,你已是已婚的婦人,想試探姑娘你是否……”媚姑連忙解釋道,“我用的並不是催情的媚香。”
我臉一紅,追問道,“若……若你得手又會如何?”
“……會……會將姑娘獻給餘首領。”她囁嚅道。
這還叫沒有惡意!若當時我沒留意,著了她的道,我豈不是……
這媚姑著實可惡!
媚姑覷了覷謝風的臉色,聲音小了下來,“後來見姑娘你稍有迷離,隨即眉眼清朗,就知姑娘床笫之事並……”
我聽她竟說到那種事,臉一熱,忙打斷她的話,“媚姑,你帶我來見的這個人,是真的能幫我殺了璃國之王,還是你隻是為餘通達網羅美色,騙我前來?”
“我……我沒有騙姑娘,餘首領確實願意替姑娘親自出馬的。”媚姑慌亂地直搖手,“餘首領雖愛美色,卻是從不食言。”
“我要殺的人非比尋常,他怎會這般容易答應?”我問出心中的疑惑。
“其實我們留意姑娘很久了。”媚姑又小心地覷了覷站在我身旁的謝風一眼,她似乎很害怕謝風。
她小心謹慎地答著,“餘首領初見姑娘的畫像,就迷上了姑娘,曾數次在大街上跟蹤姑娘。隻是姑娘太過小心,首領始終沒有尋得姑娘的住處,這才設計與你相識相遇,進而引你去找我。餘首領說,說姑娘你很與眾不同,尤其是身上的體香比所有的媚香還要迷惑人心。首領想待事後,讓姑娘,讓姑娘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