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周介難堪地臉都漲紅了,勉強忍住笑意,“噢!原來周大哥對自己這般沒有把握!那好吧,這個賭約就此作罷就是了!”
周介撓著頭看我,似乎很是為難。
我覷著他的神色,又嘟囔道,“還說是從小練到大的,我隻是約定一個月,就不敢應下。莫不是有人隻是誇大其詞,怕到時候……”
“我應下了!”周介大手一揮,不耐煩地打斷我的話,“我還會怕你不成。滿打滿算,你也就練了小半年,又能能耐到哪裏去!隻是有一點,不許讓太子爺知道,後果如何,都自己負責。”
“那是自然!”我見他應下,也是爽快地答應,抿嘴偷笑。
周介,到時候我會讓你見識到,什麼叫兵不厭詐!誰教你總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平日與我對招束手束腳的模樣,我看著都累。激一激他,我也好看清我的不足。
一想到,到時候謝風一臉驚詫的模樣,我就忍不住笑意,真是迫不及待想看上一看。
話說得簡單,可我想勝了周介,可不光是耍耍小聰明就行的。他可是實打實的真功夫,又是一直跟隨在謝風身邊應敵對招,隨機應變的能力可是比我強上不止十倍百倍。
接下來,我一直都在刻苦努力地訓練著。周介見這約定的一月之期,一日比一日近,每日臉龐上都掛著即將解脫的笑意。
功夫不負苦心人,偶爾與周介過招,也能險險取勝一兩次,我可是高興地不得了。
我和周介約定的一月之期未到,女兒的周歲宴已經籌備好了。
謝靈第一次操持宴席,即使隻是一個小小的家宴,也是要求盡善盡美。已經搬回自己府邸的陸英,整日被她當作奴隸一般使喚。陸英抵不過這個刁蠻公主的胡攪蠻纏,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地,一次又一次的像個管家婆一般,陪著她上街買這買那。兩人一個嘴毒,一個性子急,經常商量著商量著就掐起架來。謝靈和陸英都是半吊子武功,打起來也是勢均力敵,剛開始,我還去勸架。次數一多,也就見怪不怪,我已經可以一邊喝著茶,一邊看他們你來我往地砸桌子、踢板凳。
莫說陸英生氣起來也挺好看的,少了些清冷孤傲,多了幾分煙火氣,看著更像是我等俗塵中人。
陸英和謝靈打了幾次不大不小的架後,一個家宴終於熱熱鬧鬧的辦起來了。
陌香居裏,張燈結彩,一派喜慶。
席間,剛滿一周歲的女兒抓了一個金算盤。
謝靈拍手笑嘻嘻地說道:“我們家的乖寶寶將來肯定善於謀算,比她的傻娘親聰明。”
我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謝靈對自己操辦的家宴很滿意,席間喝了幾杯果酒,如玉般的麵頰添上幾抹嫣紅,更顯嬌俏。謝靈的酒量很好,最起碼幾壺酒是不在話下的。好在我自知酒品酒量都不好,從不敢與她對喝。我有些心疼坐在謝靈身旁的陸英,他一向注重養生,極少飲酒,偶爾淺酌幾口倒尚可,席間被謝靈捉弄著喝了好幾杯酒後,早已是雙頰酡紅,醉意朦朧,額前垂下的幾縷漆黑的發絲漾在雙頰旁,襯得一向冷若冰霜的麵龐,更是俊俏地令人挪不開視線。
謝靈笑眼彎彎,捅了捅謝風,擠著眼:“哥哥,你可得看緊點,女生外向,小心她把家裏全搬空了!”
謝風眼裏含著笑意看著我,沒有說話。我低頭哄著懷中的女兒,也沒有言語,謝靈的邏輯隻要一形成,不論別人怎麼說,她還是會按照自己的邏輯來理解。
“你還知道女生外向!”陸英冷哼兩聲,“要看著,也是要先看著你!”
謝靈一記淩冽的眼刀殺過去,兩人之間立即殺機重重,波濤洶湧,一掃方才的尷尬。
陸英自然是知道我和謝風之間的事。
他別有深意地瞧了我兩眼,把果酒往謝靈麵前一遞,“我親手配置的果酒,美容養顏。”修長的手執著剔透的酒杯剛到半途,忽又後悔似的,往回撤,“還是算了吧!像你這樣嘴毒的女人喝得再多也是浪費!”
謝靈的手本來已經迎了上去,猝不及防陸英這一開口,謝靈聽了果然立即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