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是在調查宣於西渃遇襲一事,還查到了鞅閣?”宣於啟隻覺不可思議,他以為自己將這件事情隱藏的很好,幾乎不會有人發現,卻沒想到還是被宣於槡探到了一絲眉目。
宣於默微眯雙眼,說:“不行,這件事情一旦被宣於槡揭發,你跟我就全都完了。”
宣於啟何嚐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急的滿頭是汗,問:“二哥,你有什麼好的辦法?”
宣於默凝神思索,說:“看來我也要親自去一趟簡山了,並且要比宣於槡更快到達。”
“二哥也對鞅閣的閣主不放心嗎,怕他會背叛我們簽署的協議?”宣於啟伸手抹了一把汗,人心惶惶。
“倘若宣於槡能夠給出比我們更好的籌碼,鞅閣的那位未嚐不可改變心意。”宣於默說。
“他敢!若是真的背叛我們,我就派人殺了他!”宣於啟大言不慚的握了握拳頭。
宣於默看了他一眼,無奈笑道:“鞅閣那位是什麼人,難道你不清楚嗎,若是我們比他更有本事,在偷襲宣於西渃這件事情上,就親自動手了。”
“可惜啊,當時應該讓鞅閣人將宣於西渃給殺了,幹嘛隻是讓他們給宣於西渃一個警告呢!”宣於啟麵露沮喪,十分後悔當時的決定。
他們兩位都知道,宣於西渃身邊的眾多高手,有絕大部分都是宣於槡派過去的,普天之下,恐怕也就隻有鞅閣的人能夠破軍而入了,那次偷襲也耗費了鞅閣中的頗多人力,大傷元氣。
宣於默對此並不覺得有何不妥,反而說:“他若是死了,宣於槡恐怕不會耐著性子跟我們耗下去,他若是真的動怒了,對你我並無好處。”
宣於啟歎了一口氣,問:“那現在該怎麼辦?”
“跟我一同去簡山之巔。”宣於默語氣平和,看著宣於啟。
宣於啟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好,我跟你去。”
宣於默早就猜出了他在想什麼,隻說:“你放心吧,我們離開的這幾天,楚昭玉不會跟別人跑掉的。”
宣於啟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說:“還是二哥懂我。”
“收拾一下,帶點人馬,我們從上次的路走,趕在宣於槡前麵。”宣於默說完便進屋去收拾東西了,宣於啟也匆忙回府準備,在宣於默的王府門口集合出發。
上一次為了不讓別人發現他們前去山岐國尋找鞅閣,花了很大的心思找到一條近路,所以一路快馬加鞭,晝夜不停的奔波而去。如果走普通的路,從滿桉國到山岐國境內起碼要五個晝夜,而他們的近路隻需要三天即可。
宣於啟騎在馬背上,問:“二哥,到了鞅閣之後,我們該怎麼說?”
“鞅閣早就想要一片自己的土地了,簡山之巔險象環生,實在不適合居住,況且他們又無國家之分,那閣主充滿野心,我們若是許諾再多分些地皮給他們,應該就可以換其衷心。畢竟自立為王,是他的畢生所願。”宣於默說。
宣於啟聽完後,剛開始還很高興,後麵卻又有些憂慮了,他說:“二哥,我想來想去,覺得這個法子恐有不妥啊”
“哪裏不妥?”宣於默覺得奇怪,問。
宣於啟回道:“宣於槡貴為一國太子,受封之日父皇便將除皇城外最大的曄城給了他,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兩座城池。你想啊,他在成為太子之前,是父皇親封的爵安王,我沒記錯的話,也有兩處封地,可我們隻有在封王之後才有屬於自己的城池,跟他相比,我們如何能夠滿足鞅閣閣主的野心呢?”
“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我準備把邊境的雪城割給他。”宣於默隻說了一句話。
宣於啟大驚:“這怎麼能行!雪城雖人跡罕至,可畢竟是我國的一方土地,上麵也住著幾千名百姓,最主要的是它沒有被封給任何一位皇子,二哥你也無權處置它啊!”
宣於默牽著韁繩的雙手更加的穩固,他沒有說話,眼神卻泛著狠色。
宣於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驚慌失措:“二哥!萬萬不可,若是被父皇知曉了,誰也救不了你,一事歸一事,萬萬不能用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
宣於默陰著臉,一句話也不說,隻是用力抽打了駿馬的屁股,加速了行程。
宣於啟不依不撓,追上去,大喊:“二哥!你就聽我一句勸吧!我們重新換個對策!”
宣於默的背影在茂盛的叢林中略顯蕭條,他心意已決,萬匹馬也追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