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讓人給他寄一百兩白銀,就說他在東裏家做事認真踏實,我們為了感謝他辛苦做工,特意打賞的。”東裏郡吩咐了一句。
掌櫃的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照做了。
“好好管理元寶錢莊,雖然東裏家最近的日子過的不如以前富裕,可你們要相信我,隻要有我在,東裏家便垮不了,我和涵兒一定會好好重振東裏府的。隻要你們好好幹,以後的日子會比現在好上十倍百倍,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們。”東裏郡信誓旦旦,她眼神堅定,勢必要讓東裏家恢複往日的盛況。
那掌櫃的向來對東裏家忠心耿耿,哪怕東裏家的現狀並不景氣,他也從沒想過要離開。現在東裏郡都這麼說了,他對東裏家更加的無二心了。
東裏郡又簡單吩咐了他有關於元寶錢莊相關製度的整改,然後才放心的回了東裏府。
她剛來到大門口,卻聽見府中傳來陣陣的抽泣聲,仔細聽來卻發現哭得不止一個人,而是好幾個人!東裏郡連忙從階梯上跨過,進入府中一探究竟。
東裏郡進門後,發現那抽泣聲來自於後院,她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邵氏蒼白的臉,東裏郡心髒一沉,慌忙提著裙擺衝進了後院。
“娘!娘!”東裏郡大聲呼喊道。
後院已經跪滿了丫鬟和小廝們,他們對著東裏郡的房間小聲哭泣。東裏郡兩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一旁的丫頭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東裏郡一直在搖頭,顫抖著說:“不可能、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是我娘……”
身邊的小丫頭忍不住哭起來,支支吾吾地說:“二小姐,您節哀順變,二夫人她、她去了……”
東裏郡聽後,兩眼一黑,摔倒在地,即便丫鬟在一旁扶著她,東裏郡還是倒在了地上。
“二小姐!二小姐!您快醒醒啊,別嚇我啊!”身旁的丫鬟們紛紛從地上爬起來,來到了東裏郡的身邊。
東裏郡半睜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在地上掙紮了兩下,說:“娘……娘……”
就在此時,陸氏從後院走了出來,她捂著嘴巴不敢發出半點聲響,眼淚卻忍不住從眼眶中溢出來。她看見東裏郡傷心欲絕的樣子,便心生愧疚,恨不得現在就一頭撞死在她的麵前,可是她不能這麼做,絕對不能!
東裏郡已經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了,隻能一路爬著來到了邵氏的床邊。她顫抖著朝邵氏伸出了手,邵氏的身體已經徹底變涼,正在慢慢變得僵硬,這下東裏郡的心徹底沉入了冰湖。
她忍不住放聲大哭,喊道:“娘!娘!娘你不要離開郡兒啊!娘!”
東裏郡淚如泉湧,雙眼通紅,她不停的抽搐著,泣不成聲,幾乎就要昏厥過去。
“娘!我求求您醒醒啊,您還沒有見郡兒最後一麵呢,您不能走啊娘!”東裏郡撲倒在邵氏的身上,哭喊著,“求求你醒醒吧,娘!郡兒、郡兒不想離開您啊!”東裏郡哭著哭著忽然就暈了過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小姐!二小姐!”這下可急壞了府中的下人們,他們連忙跑去別院叫東裏涵了。
東裏涵被找到的時候,麵上帶淚,看樣子也正在傷心中。
“少爺,二小姐她、她知道二夫人去了,傷心欲絕,昏了過去!”丫鬟們連忙向他稟報情況。
東裏涵聽後,連忙說:“還等什麼,趕緊去請醫師啊!”
他伸手將麵上的淚水抹幹淨,從屋中一路小跑著去了後院。
東裏郡也躺在床上了,醫師給她把完脈,隻說:“二小姐是因為太過傷心,才會出現短暫性昏厥,少爺不用過度擔心,隻需要休息片刻她便能蘇醒過來。”
“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東裏涵回道。
醫師們和丫鬟們見東裏郡無大礙,很快便從屋中退了出去。
東裏涵站在東裏郡的床邊,握著她的手,小聲說道:“二姐,您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是你娘有錯在先,她害死了阿喬姐姐的娘親,就應該一命抵一命,我這麼做是替天行道。不過你放心,雖然那天你也參與了此事,但看在是受你娘的攛掇下,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隻要你不對阿喬姐姐做什麼,我便會一直將你當做是我的二姐,敬重你愛護你。”
陷入昏迷的東裏郡,對東裏涵的一言一行毫不知情,也根本不會知道,她曾以為永遠長不大的東裏涵,在東裏喬和東裏木離開府邸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變成了大人。會愛會恨,更會用行動去表達自己的所想。
陸氏將側臉貼在窗外,聽見了東裏涵的話,隻覺得後腦勺襲來一陣寒意,她慌忙墊著腳尖離開了後院。
而此時已經拿到收據的宣於槡,迅速派人將此事上報給了皇帝,不出一炷香的時間,朝廷便派來了不少禁軍,親自前往陸府捉拿陸肖和陸駿。
這父子兩還在用膳呢,緊閉的大門便被禁軍們砸開,他們手握刀劍迅速占領了陸府。
陸肖見狀,將筷子重重拍在了飯桌上,大吼一聲:“來者何人,沒有我的允許,怎能擅闖侯府!”
宣於槡慢悠悠的從大門口進來,秦瀟跟在他身後,宣於槡將雙手背在身後,環顧四周,輕笑一聲,說:“怎麼,侯爺連禁軍們穿的鎧甲都不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