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昭一站在陳昱生的左後方,說道:“恭喜你啊,又多了一個強大的幫手。”
陳昱生回過頭,看見紫昭一和楚昭玉並肩而立,靜候在他身後。
陳昱生歎了一口氣,說:“上天讓你順利,前方縱使橫著刀山火海,也一定能成功。若是上天想要刁難你,你便是擁有三頭六臂,也無法跨過一道淺淺的溝渠。”
“不用這麼消極,不僅燿光會幫你,我也會幫你,鞅閣這麼多兄弟,平日裏可不是白養在府中的,隻要你吩咐一聲,我們隨時出征!”隻要陳昱生有事,紫昭一永遠會第一個站出來力挺,這一次也不例外。
陳昱生皺著眉,“此事聲勢浩大,那尉菡常年征戰沙場,身材健碩,頭腦靈活,作戰經驗極其豐富,有他一個人便已經很難對付,若是他真的說動燎王造反,便又多了個強勁的對手。燎王金闕年紀雖輕,可與那尉菡同為將門之後,英勇善戰,才幹過人,否則也不會破例被封王。尉家和金家就相當於山岐國的左膀右臂,離開他們的支持,皇族宛若一灘爛泥,破敗是遲早的事情。”
“我這裏倒是有個點子,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紫昭一故弄玄虛道。
“有話盡管說,我們兄弟二人還需遮遮掩掩?”陳昱生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並不想聽他賣關子。
紫昭一便說:“不如就等到你父皇六十大壽那天,讓尉菡先出手除去皇族,到時候宮中難免會有惡戰,等尉菡那邊的人大傷元氣之後,我們的人再殺上去坐收漁翁之利,還能不花一兵一卒得到皇位,豈不美哉?”
陳昱生不可能沒有想到這個方法,隻是尉菡這個人城府極深,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會輕舉妄動。
“我就怕尉菡早就提前買通了宮中的護衛,就算皇族人集體毒發,也不會有人衝出來護他們周全,反而冷眼旁觀,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在麵前。若是那個時候我們的人衝上去了,豈不是白白送死,反倒讓他們來個甕中捉鱉了?”陳昱生覺得這個方法不妥當,立刻搖頭否決了。
一直站在旁邊不說話的楚昭玉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她說:“既然你擔心尉菡會買通侍衛,那我們何不也效仿此舉,花重金也去試探下人心,就算不能將人心完全拉攏,起碼能夠起到一點作用。”
“楚姑娘說的有理,我讚同!”紫昭一立即附庸道。
陳昱生沉著臉想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好,就按昭玉說的做,後期安排我晚些理好頭緒了再跟你們商量。”他說完便走去了後院,心事沉重。
“看不出來嘛,楚姑娘倒是深諳此道。”紫昭一忍不住誇讚了她一句。
楚昭玉的麵上卻並無喜色,其實她有想過,自己要不要回楚府一趟,哪怕是為求財也行。可是楚家已經對外宣稱她過世了,自己在這麼明目張膽的回去,恐怕又會掀起一陣波濤。
心思細致的紫昭一很快便看出了她內心的糾葛,率先說了一句:“楚姑娘不必太過擔憂,這件事情我們定會全力幫助昱生的,他是我的摯友,我絕對不會放任他不管。你也別覺得自己對他沒有付出,我們交戰前的準備工作就交給你了,比如提前備好幹糧和行軍之物,亦或是去聯係車馬商,這些看似小事,關鍵時候卻還能救命呢。”
楚昭玉聽了紫昭一的話,立刻明白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什麼了,連連點頭應道:“我知道了,這些事就交給我去辦吧,我絕對準備充分,不讓你們為此操心。”
楚昭玉說罷急匆匆的退了下去,紫昭一看著她單薄的背影,不由搖頭歎道:“這麼單純美好的姑娘,昱生那小子一定要好好珍惜才行啊。”
他抬起頭望著遠處的天空,想到方才燿光就是消失在了那片天際,心中不由閃過一絲落寞。燿光對他而言,更像是天邊的晚霞,美如畫,卻觸不可及。
紫昭一幽幽歎了一口氣,去後院找陳昱生商量後期之事了。
此時的燿光和九鳳已經飛到白月河的上空了,九鳳慢悠悠的降下了自己的身體,離一望無垠的白月河越來越近,不遠處的黑靈山脈在朦朧的霧氣中若隱若現。
夜河妖已經感受到了燿光和九鳳的巫之氣,連忙將半個身體都浮出了水麵,她仰起頭時,果然看見朝自己的方向呼嘯而來的九鳳了,而燿光端坐在它的後背上,像是從天而降的神靈,尊貴無比。
“你們回來了。”夜河妖的聲音細膩綿長。
九鳳落在了白月河的水麵上,河水因為避水珠的關係忽而從中分開了一個空隙,九鳳的雙腳正好可以放在中間。
燿光將幽冥花從巫戒中取出,在夜河妖的眼前晃了晃,說:“你看,這便是幽冥花了,竟然被我們給找到了。”
燿光眼神得意,語氣十分的歡唱。
“太好了,沒想到第一步就這麼順利,若是後麵的事情也像開頭這般美好,那開啟巫核便隻是時間問題了。”夜河妖伸手從燿光的手中將幽冥花接過來,將它的每一片花瓣都看得很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