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裏涵回過頭看著她,說:“二姐,我們都是一家人,怎麼能說我吃裏扒外呢。你是我的二姐,阿喬姐姐便是我的長姐,也是你的姐姐,難道阿喬姐姐回到東裏府,就讓你這麼的不開心嗎?”
東裏郡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說:“呸,這個家裏,有她就沒有我,但凡有她在的地方,我連呼吸著空氣都覺得惡心!”
東裏涵一臉震驚,卻沒想到東裏郡會在他和阿喬姐姐麵前這般粗俗可恨,還把話說的這麼絕對。
“看著我幹什麼,難不成我說錯了嗎?”東裏郡瞪了東裏涵一眼,故意將音調又提高了幾許。
宣於槡從燿光身後走過來,聲音同樣陰冷的可怕,“東裏郡,你說話小心點,這般口無遮攔,也不怕惹禍上身。”
宣於槡麵無表情,聲音裏也絲毫沒有夾雜任何情緒,可偏偏聽在東裏郡的耳中,卻好像夾雜著一絲難以抵抗的寒意,讓她望而生畏,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
或許是此時的東裏郡已經陷入了癲狂狀態,愣了一會兒之後又不知死活的回了一句:“陛下,這是我們東裏家的家事,雖然您貴為皇上,可按理來說是管不著的,還請陛下不要參與進來,免得被某些人弄髒了耳朵。”
“大膽!你知道自己是在跟誰說話嗎?”秦瀟實在是看不慣東裏郡這般囂張的樣子,忍不住上前一步嗬斥了一聲。
而此時的東裏郡顯然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她完全不理會秦瀟的警告,仍舊我行我素的回道:“知道,我當然知道了,站在我眼前的不就是滿桉國的皇上,宣於槡嗎!”
秦瀟見狀,立馬把劍從劍鞘中拔出,上前一步對著東裏郡揚起了寶劍,劍刃與她的喉嚨隻隔著一根小拇指的距離。幸好宣於槡伸手製止住了秦瀟,否則東裏郡估計已經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燿光回過頭來,小聲說了一句:“陛下息怒,她出言不遜,實在該死,但還請陛下將她的命交給我,我自會讓她明白自己的過錯。”
宣於槡本來也沒有為此事生氣,又見燿光的語氣極為柔和,便也輕聲回道:“不礙事,我沒把她當回事,你隻管忙自己的就行了。”
秦瀟卻忍不住,恨不得現在就一劍刺穿東裏郡的身體,這個女子太不會看人臉色了,若是落在旁人手裏,估計早就已經死了上百次了吧。
燿光沒有再理會東裏郡,而是將東裏涵拉到了一邊,向他打聽這段時間內東裏家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那些在商鋪中行凶的人是否留下了什麼證據。
東裏涵又將自己之前對東裏郡說過的猜測都重複了一遍,講得也比上一回要有條理的多了。
燿光對東裏涵口中的奚族人一無所知,隻知道是在偏遠的荒原,那些住著野蠻健壯的一批族群,是他們從來就不曾了解過的文明。
“這一切都隻是你自己的猜測,還是有什麼證據?”燿光聽完之後,思索了一會兒便又問道。
東裏涵連忙點頭,輕聲附在燿光的耳邊說:“有證據,是我派去的人在仔細搜尋商鋪之後發現的一塊腰牌,後來我又讓人去查證了,的確是奚族人的所屬物。”
“能拿出來給我看一下嗎?”燿光說。
東裏涵連忙應道:“當然可以,阿喬姐姐且隨我前去屋中。”
東裏郡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指著東裏涵的背影再次破口大罵:“東裏涵你這個小鬼頭,居然還對我隱藏了線索,說到底你就是不把我當成自己的親人是不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甚至從沒有在心裏將我當成你的姐姐,是嗎!”
東裏涵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回過頭來淡淡說了一句,“二姐想多了,若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回屋好好休息吧,畢竟身體最重要,可千萬不要病倒了。”
“你、你!”東裏郡氣得嘴唇直發抖,就在東裏涵和燿光一行人快要走出院門的時候,她突然又朝東裏涵大吼了一句,說,“東裏涵,你告訴我,我母親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係,或者說她是不是你趁我不在的時候殺死的!”
“二姐,我可以不去計較你其他的胡言亂語,但請不要在我身上加些莫名其妙的罪名!你的母親是病死的,她害死了大夫人,所以才會被父親重傷,之後一直就沒有轉好的跡象,後來又感染了風寒,雪上加霜,最後死在了自己的房中。”東裏涵一口氣說了一大通話,就怕東裏郡不死心。
東裏郡現在根本就不再相信東裏涵了,她冷笑一聲,說:“哼,病死的……說的真好聽啊!可是醫師明明就說我的母親是窒息而死!那個時候我恰好不在,就那麼短短一小會兒的時間,你就溜進房中殺害了我的母親,現在想來,恐怕也是為了給東裏喬這個賤人報仇吧?”
“你倒是對東裏喬很忠心啊,我怎麼就想不通呢,她到底有哪裏比我對你好,你怎麼總是護著她卻將我往外推呢?”東裏郡皺著雙眉,一臉痛苦。
東裏郡將身體完全轉過來,輕挑雙眉,不快不慢的回道:“好啊,你既然那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你明白自己和阿喬姐姐的差距嗎,恐怕你不明白。阿喬姐姐從小便對我照料有加,她對我的好從來就不求回報,就是因為我們體內流淌著的東裏家的血,我們才能夠彼此和睦相處,一心一意為東裏家而活。而不是像有些人,整天就喜歡動歪腦子,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有了權力後,又希望擁有金錢,貪婪的近乎是個無底洞。怎麼樣,我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有的話就盡管提出來,我今天一並給你解答了吧。”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東裏郡又大笑了幾聲,快速往前走去,幾乎是要朝燿光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