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左右為難(2 / 3)

砂泱平躺在床上,她有氣無力的說完了一大段的話,眼角的淚水再次滑落,浸濕了一大片枕頭。

燿光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隻覺得自己在火上澆油,說的越多,砂泱反而越發的傷心了。

宣於槡走過來坐在床沿,說:“燿光隻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體,其他的事情什麼都不要想,有的東西想多了,隻會為自己徒增煩惱,其他的你什麼也得不到。為族人報仇的事情,就暫時緩緩再說吧,或許等你的身體完全康複了,你的想法會重新變了也說不準。”

砂泱側過頭來看他,問:“真的嗎?”

宣於槡重重點了點頭,說:“真的啊,我騙你做什麼。聽我的,好好養傷。”

花默和泫夢也慢慢踱步走過來,泫夢站在床沿一側,小聲說道:“公主,您就先將這件事情緩一緩吧,就算你整天掛在嘴上,藏在心裏,你身體沒康複,一切也都是空談,反而讓自己不自在。與其這樣痛苦度日,不如就先按照太子殿下所說,暫緩吧。”

“連你們也這麼覺得嗎?”砂泱盯著花默的臉,卻見他一臉嚴肅,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於是她長歎一口氣,說,“那好吧,我就聽你們的,先放下這件事情,安心在這裏養傷,等到我完全康複了,有力氣著急新的人前來西凰宮,再考慮是否需要複仇。”

“那就太好了,這些天,就由我們在此輪番照顧您吧!”泫夢聽見她的回答後大喜,覺得她總算可以暫時將仇恨放在一邊了。

砂泱聽見泫夢的聲音後,將視線從花默的臉上挪到了泫夢的身上,砂泱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麵,她被嚇了一跳,身體竟然不聽使喚的直直從床上坐了起來。

燿光坐在她旁邊,也被她突如其來的大動作給驚住了,連忙問她:“砂泱,你怎麼了?”

砂泱一臉蒼白,大顆汗珠從額頭滾落,她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泫夢,斷斷續續的說:“泫夢你、你怎麼會在水裏,身體下麵好像還有一條魚,五顏六色的鱗片,像極了彩虹……”

泫夢和花默倒吸一口涼氣,卻沒想到她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想到自己的過去,看來妘焰的意識已經逐漸在砂泱的腦海中覺醒了。

泫夢剛想走上前去將一切都告訴她,卻被花默拉住了手臂,花默衝他微微搖頭,聲音隻能被泫夢聽見,他說:“先別說,看情況而定。”

驀習也大驚失色,連忙問她:“宮主,您在說什麼呢,什麼泫夢在水裏,什麼五顏六色的鱗片,到底什麼意思?”

砂泱不停的搖著頭,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看見泫夢的時候,會突然間看見那個畫麵,我敢保證,絕對不是夢,我剛才意識很清醒,就像曾經親眼看見泫夢浸泡在海水中一樣,那條魚又不像是個獨立體,反而是與泫夢的身體相連接的,那是什麼族群的,我忽然間有些想不起來了!”

燿光與宣於槡四眼相對,知道妘焰的記憶逐漸被找回來了,正在砂泱的潛意識裏慢慢蘇醒,她很快便會想起來過去的一切,包括她為了宣於槡而去尋找暗夜河妖索要能夠擁有雙腿的秘藥這件事,她還會想起來自己害死了她的太爺爺海堯,還親手在黑靈山上屠戮了自己的族人,是她自己害的鮫人族不複存在。

若是妘焰將這些事情全都想起來了,再加上砂泱自己的意識,有可能身體內的巫之氣會再次受到傷害,到那個時候就不隻有心靈受到傷害了,還有肉體。

“宮主,您就不要胡思亂想了,也許是最近休息不好,精神疲勞,才會產生這些幻象。要不這樣吧,我們先從屋內退出去,您先休息,怎麼樣?”驀習對砂泱的擔憂已經超出了主仆關係,但是他現在根本就管不著。

宣於槡也說,“天色也不早了,你還是休息吧,明天我再讓醫師過來幫你看看傷口如何。”

砂泱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微微點頭,說:“那好,我是有些累了,你們也早點回去歇息吧,這段時間太麻煩你們了,謝謝啊。”

“不客氣,晚安。”宣於槡扶著她的肩膀,讓她緩緩躺下來,讓屋裏的人都撤出去,給砂泱足夠的自我空間。

驀習跟在宣於槡和燿光的身後從寢宮中退出來,他一臉擔憂的問道:“太子殿下,請問宮主剛才所產生的幻想,究竟是因何而起,你知道嗎?”

宣於槡覺得此事不能再瞞他,便說:“現在的砂泱,恐怕不單單隻是你的宮主了。”

“你什麼意思?”驀習問。

宣於槡回道:“她現在不僅是西凰宮的宮主,也是鮫人族的公主。”

“鮫人族?公主?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驀習聽得一臉糊塗,不知道宣於槡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宣於槡耐著性子為他解釋,說:“鮫人族的公主在數月之前因故暴斃,好在她運氣好,上天給了她一次還魂重生的機會,而她重生之後所附著的那個身體,便是砂泱。”

驀習倒吸一口涼氣,踉蹌著後退了幾步,說沒聽懂是不可能的,但是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還需要重新理一遍才行,他顫抖著嘴唇,問:“你的意思是,鮫人族的公主附著在砂泱宮主的身上,現在她的體內有兩種意識,剛才宮主突然間說自己看見過泫夢泡在水中的那個場景,其實上是鮫人族公主的記憶,隻不過借用砂泱宮主的身體在腦中重現了,你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