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掌櫃懊恨交加的模樣,我們都沉默了,他悲哭著猛咳了幾聲,突然一下抬起眼來,雙目乞求般地望著我們道:“我知道我快不行了,我一生做了這麼大的罪事,我不求所有人原諒,但隻求能親口跟王易龍說聲對不起。”他嗚咽著說道:“是我害了他的全家,我雖死不足惜,但隻求能當麵對他說聲對不起,我也就能在九泉之下瞑目了。”
張掌櫃話剛說完,就覺得有一人踱步來在了我們近前,我們回頭望去,不禁一愣,原來正是王叔公,隻見王叔公在王叔與王天寶的攙扶下緩步來到了張掌櫃身旁,那王天寶看起來氣色恢複了不少,王叔公望著奄奄一息的張掌櫃,不忍地撇過了臉去,歎聲說道:“唉,你剛才所言我都心知肚明,你叫我怎去原諒你。”說著他用顫抖的手捂住了嘴,悲切地落出了淚來。
掌櫃一見王叔公,立刻想撐起身來,可他已然無力做到,他大睜著眼望著王叔公,激動地顫聲說道:“王兄,我對不起你,我不求你能原諒,我隻想對你說聲對不起,我害慘了你全家,現在我罪有應得、罪有應得、罪有……應得……”他奮力地吐出了最後一個字,瞪大的雙眼一下閉上,便垂下了臂膀。
軒逸村,朱鴈樓中,周永話說到此,無奈地歎息了聲,雁雪抿了口酒,也無奈的搖了搖頭,言道:“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是他咎由自取。”
此時王三說道:“也不是如此,我叔父心存不忍,特意厚葬了他,這也算是善終吧。”
隱狐則拿著酒杯站起了身,長出了口氣,把手中的酒杯舉起,對著酒杯說道:“看來這酒果然有品頭。”他說著隨手拿起了一壇酒,便往朱鴈樓外走去,長歎了聲說道:“時辰不早了,這酒勁也上頭了,我該回去休息了。”他剛要邁步出門,蟲子一下躥身而出,追去大喊聲:“你給我站住,走了還想白帶壇酒走,快給我放下。”
然而雁雪立刻喝止住蟲子道:“蟲兒你站住,客人要喝酒,我們可沒小氣過。”
蟲子一下站住了腳步,回身睜著大眼望著雁雪,不知所然地抓了抓後腦勺,然而雁雪沒有理會,隻是對王三說道:“王大叔,多謝您的杜康酒,你和趙姨也多日沒見了,我也不多留你們了,你們兩口子好好回去敘敘舊吧。”,於是王三與趙姨謝過了各位,便離開朱鴈樓。
王三與趙姨離去後,雁雪立刻喊過周永和陶小月,一本正經地對他倆問道:“那赤發魔你們可曾去追捕。”
周永一擺手笑說道:“他不是被我打跑了嗎,追他幹嘛?再說了那時節我們顧那張掌櫃都沒顧過來,哪還有空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