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日月,但四季的輪回卻非常明顯,隱居在山林裏的人無憂無慮,無欲無求,所以他們的心就格外的寬,生命也自然就長壽。
山道盡頭,是一道漆黑深不見底的深淵,但深淵的對麵是黑色的山岩,菊香走到了懸崖前,朗聲彙報:“小姐,客人到了,請小姐放下吊橋來!”
現在天已經黑了,但師正業憑借自己的一雙明目,將深淵對麵看的清楚。一架鐵索木板橋緩緩落下,但懸在了深淵上的半空中,這橋隻有一半,而且橋頭還被鐵鎖封攔,眾人都在納悶要如何才能越過深淵上到吊橋上時,菊香一踩腳下的機關。
隻聽鐵鏈響動,從斷崖下射出了四條鐵鎖索,鉤在了吊橋的橋頭鐵鏈上,師正業這才明白橋頭橫出的鐵鎖用途,不過這也隻是四條鐵鎖,沒有橋板,難道要踏著鋼索走到吊橋上去?
他還真的猜對了,菊香回頭向眾人介紹:“大家踏著鐵鎖鏈,小心跟在奴家身後,往吊橋上去,如果不敢過,或者沒這個本事的就跟袁叔叔留在這裏!”她還故意向師正業看來。
師正業低聲回應:“這算什麼?我在斷魂崖也走過鐵索橋!”
菊香已經縱身躍起,抓了一根身邊的鐵鏈,踏著腳下的兩條鐵鏈,晃晃悠悠的就向對麵走去,袁新林望了下麵的深淵,嚇的忙往後退。
鄭雨容緊隨其後,也是抓著鐵鏈,慢慢往前走去,九妹對楊亦道:“在她身側有兩根鐵鏈,我們可以抓著鐵鏈往對麵移動,不用急!”
楊亦向師正業看來,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他也抓著鐵鏈往對麵走去,師正業也是雙手緊抓著鐵鏈,腳下晃晃悠悠的,他的心弦繃的緊緊的,走到了吊橋上,他才鬆了一口氣,但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吊橋盡頭是一塊草地,草地中間有一條白色的岩石小道,菊香帶他們進入了一座圓如雞蛋狀的石頭房子內,房間裏亮著油燈,裏麵的家具一應俱全,而且還放著許多木頭架子,架子上陳列著各種藥材,師正業立刻有一種似曾到過的感覺。
菊香對眾人道:“諸位客人請坐,先飲一杯這裏的春芽解渴!”
她熟練的從石櫃裏取出了茶碗,然後打開了一隻木盒,往茶碗裏放了少許深褐色的茶葉,取火爐上的銅水壺往茶碗裏沏了沸水,眾人蓋上了茶碗,菊香表示:“諸位先在這裏等候,奴家這就去通稟我家小姐!”
鄭雨容點頭應了,菊香離開了房間,師正業立刻向楊亦看去,隻見他神色凝重,房間裏的草藥味很濃,這氣味他似乎在哪裏聞到過?這場景也似乎在哪裏見過,就想去問楊亦,但見他這樣,也不敢開口了。
無聊中,師正業打開了白瓷茶碗的蓋子,這茶碗摸起來如同玉石一般,細膩冰涼,而碗裏出現了一汪碧水,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將房間裏草藥的氣味遮了住。
鄭雨容也品了一口茶,誇讚:“這茶乃茶中極品芽尖,在京城也很是難得!”
師正業品了一口茶,一股苦澀在他嘴裏蔓延,但苦味過後,一股甘甜從肚裏湧到了舌尖。
石門移開,眾人忙站起了身,菊香走了進來,是:“鄭大人,我家小姐單獨見你,請隨奴家來!”
鄭雨容應了,跟著她離開了房間,順著茂密的草叢來到了一座石板房子外,石門移開,房間裏的光亮露了出來,鄭雨容進了房間裏,隻見房內是一個女子的閨房,這裏的家具都是木製的,烏黑的水曲柳木香案,紅木桌子,高腳靠背椅子,一張紅木雕花大床,穿上掛著輕紗蚊帳,一張黃楊木桌子作梳妝台,一隻明鑒照人的銅鏡,一個身著白紗長裙的女子站在香案前,對著香案前麵的靈牌和畫像出神,背對著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