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附近停泊著一艘懸掛著“朝廷特敕”旗子的大船,一艘小船悄悄靠了過去,甲板上站立的蒙麵帶刀女子立刻冷聲喝問:“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從小船的船艙裏鑽出了一個黑衣年輕人,仰頭對大船上的這個女子道:“草民南宮良,應約拜見江右使!”
這個女子就放下了繩梯,南宮良對搖船的小廝吩咐:“阿寬,你在船內等我,我很快就回來了!”這個搖船的阿寬應了,南宮良登上了大船的甲板,跟著這個女子來到了船艙外,另外一個身著黃裙,白巾蒙麵的女子伸手攔住了他,表示:“對不起,南宮公子,例行檢查!”
南宮良明白,便舉起了雙手,任這個女子在自己身體上檢查,直覺這個女子一雙小手雖然柔軟,卻很有力氣,而且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荷葉香氣,南宮良不禁深吸了一口,這個黃裙女子立刻道:“南宮公子請!我們我們正在裏麵等你!”
南宮俊進了船艙裏,隻見船艙裏燈火通明,仍是一張長案,頭戴孔雀麵具,紫色紗巾蒙麵的江右駛揮手示意屬下退下,南宮良立刻向她拱手相拜。
江右使輕聲道:“我們的人馬已經到了嶽州,但南宮世家三十年的基業可不是那麼容易拱手相讓的!”
南宮良道:“大人隻需帶人闖入老君山莊,將我叔父父子帶走,然後關進大牢裏審問即可,這有何難?他們窩藏朝廷追捕的江湖亂黨,證據確鑿!”
江右使莞爾一笑,道:“哪有這麼容易,南宮公子不要急,本官暫時會留在嶽州,我們以後再聯絡,你先山莊打聽情況,記住不要露出破綻,我會派人跟你聯絡的!“
南宮良隻好應了,然後告辭離去。
第二日一早,天剛亮,驛卒就敲響了朝聞鼓,然後安排眾人的早飯,楊亦在房間裏,見早飯還是大米粥和一條醃魚,不過多了兩個饅頭。
飯罷,蘇紅和鄭雨容帶著九妹敲開了他的房門,對他叮囑:“今天我們要帶著你去見嶽州的官員,你要穿的體麵一些,還有,不要在外人麵前說你的武藝和身體已經不行!”
楊亦點頭應了,鄭雨容表示:“楊將軍服用了孔小姐開的藥後,身體已經回複了許多,武藝也能修習回來的!”
楊亦換上了灰色幹淨的長衫,跟著她三人就離開了驛站,騎馬進入了嶽州城內,在嶽州府衙的後院待客廳內落座。
隻見這客廳很大,並排放置了兩隻紅木高腳靠背椅子,兩側各安置了兩把同樣的椅子,一個玄色圓領長衫的管家對他們表示:“諸位大人請稍後,王知府帶江右使和黒齒將軍以及莫禦史前往兵營查看去了,很快就會回來了!”
他們站在了客廳外等候,還好客廳的房簷很闊,替他們擋住了東方的太陽,一炷香時間過後,從客廳後麵進來了四人,坐在上首的是兩個留著胡須的男人,一個年齡稍長,身著青色圓領官服,頭戴黑色官帽,四方臉,五官分明,但眼角已經布滿了皺紋,臉色也焦黃,旁邊的是一個三十左右的青衣人,帶著青色布帽,這青衣仔細看卻是湖絲織就,這人也是五官分明,但臉瘦了一些,臉色稍黑,身高七尺半,走起路來強健有力。
在兩旁坐下的左邊的是頭戴孔雀麵具,紫色絲巾遮麵的江右使,雖然麵具和絲巾將她的麵容遮住,但一雙烏黑的眼睛裏卻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她對麵的是一個近八尺的黑臉大漢,臉闊,五官大,分明,身著鎧甲,腰胯佩刀,正是從扶濟國來的大將黒齒常之。
管家上前稟告,王念合向其他三人望去,得到了他們的同意後,揮手示意客人入廳。
四人入客廳,拱手拜見眾人,王念合客氣的招呼:“既然是京中來使,快請落座!”
蘇紅忙回應:“進入在座的諸位官職都比我們大,屬下不敢,站著聽命就是了!”
王念合忙介紹了眾人,坐在他旁邊的就是檢察禦史莫顯音,左邊的江右使,右邊的黒齒常之將軍,蘇紅又將朝廷對楊亦的任命向眾人彙報,楊亦忙也取出了聖旨,江右使接過看後,遞給了黒齒常之,但黒齒常之迅速看後又遞給了莫顯音。
王念合解釋:“本地地處偏遠之地,一向匪患猖獗,而且水賊更加猖狂,此次朝廷有意調黒齒將軍前來,率洞庭湖水軍,將本地水賊一網打盡,還勞各位協助!”
眾人又談了一些當地的特性,然後就散去,黒齒常之叫來了近衛金成秀,吩咐:“這位是朝廷任命的水軍指揮副使楊亦,你帶他去水師營就職!”
一個身著紫白兩色短衣腰挎佩刀的年輕人應了,對楊亦道:“楊副使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