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總是在意料之外發生,令人措手不及。
這就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莫顯音帶著同伴搭乘了一世幫的船隻逆流而上,朝漢江上遊駛去,他們的速度很慢,還沒走出二十裏,迎麵駛來一隊官船。
這些官船的桅杆上懸掛著“禦賜欽批”的大旗,主船的船頭架著火炮,甲板上還修建有城樓。
官船順風順水,行速很快,見到一世幫的船隻後,當即命他們拋錨停船。
這些官船也放下鐵錨,大小戰船上都站滿了衣甲鮮亮的將士,這些小船立刻駛來,一名中郎將就向一世幫的幫眾質問:“你們是鳳羽衛的?”
鄭雨容站在客船船頭朗聲回應:“不錯,我們是鳳羽衛女官楊彩衣的屬下,你們是哪支軍隊?”
這名中郎將回答:“我們是奉天後之命,龍鱗衛大將軍李敬玄王爺的麾下,特來武昌督察清剿江湖亂黨的!”
雙方互相通報了主將的名號,這名中郎將很快又傳主帥命令。
“李王爺命你們全都棄船登岸接受檢查!”
鄭雨容當即質疑:“我們又非江湖亂黨,為何要登岸接受檢查?”
官船主艦的船頭傳來一個宦官的尖聲回應:“你們既然是鳳羽衛的女官,為何要逆流而上,難道也是在追剿江湖亂黨嗎?”
鄭雨容立刻聽出這人就是武後身邊的小宦官原公公。
她立刻向令狐蒹葭投來了詢問的眼神。
令狐蒹葭就低聲詢問:“船頭那是什麼人?”
“武後身邊的宦官原公公!”
令狐蒹葭就表示:“看來對方來頭不小,又是王爺又是宦官,我們該怎麼辦?”她向李且師徒倆發出了詢問。
莫顯音就道:“讓本官來應付他們!”
他就對船下的這名中郎將表示:“我乃武昌的監察禦史莫顯音,武承嗣大人的女婿,原本在嶽州洞庭湖監督圍剿湖內水匪,如今那裏的水患已經消除,但餘黨殘虐仍為根除,就請鳳羽衛的女官護送我返回京城,向太後複命!”
這名中郎將仍堅持:“王爺有令,你們必須要登岸接受檢查,否則就視為藏匿亂黨賊人,莫大人該不會是心裏有鬼吧?”
莫顯音聽後就想要硬闖,這名中郎將卻下令全軍戒備。
‘
登時戰鼓大作,官船上的兵士也紛紛彎弓搭箭,填入炮丸。
莫顯音見狀忙表示:“將軍不要誤會,我們這就棄船登岸,接受檢查!”
這名中郎將昂起頭表示:“我們大軍在外執行天後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忤逆,否則就送交京城,請肅政司處置!”
莫顯音忙對同伴低聲道:“等下船隻一靠岸,我和一世幫的同道立刻走旱路引開這支大軍,小師你們乘快船順流直下逃回幽冥島,向盟主傳訊,讓他們做好防範。”
師正業立刻詢問:“對方船上還有戰馬,我們能逃的了嗎?”
李且就表示:“你們乘船還擔心他們有戰馬?記住要把這個消息傳達給你師父!”
莫顯音低聲道:“鳳羽衛的人跟我下船,師正業你和南宮公子乘小船迅速返回幽冥島,我們的這艘船能攔住他們一段時間!”
方正當即表示:“少爺還有我呢,不要把我丟下!”
莫顯音卻道:“你留在船上,他們不會為難一個小孩子的!”
方正就朝師正業望去,露出了懇求的眼神,南宮俊卻道:“船太小,容納不了我們這麼多人,你沒有被追輯,就留在船內!”
師正業也叮囑他:“我們按莫大人的意思做,如果你逃出了圍捕,就回陳大夫那裏!”
方正一臉不情願,不過他還是按照師正業的意思留在了船艙內,鄭雨容也表示:“你們放心好了,方正不會有事的!”
包漢就命船工將船朝岸邊停靠。
在他的授意下,這些船工故意將客船橫在了江麵上。
客船北麵正對李敬玄大軍的戰船,鄭雨容命關鐵頭放下繩梯,莫顯音跟李且開始朝下麵小船落去。
在客船的另一側,師正業和南宮俊帶上了衣正紅和素蘊師徒倆迅速下到小船上,解開纜繩,順流而下,火速朝幽冥島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