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羽千嵐到了大街,笑著攔個麵善的路人,詢問了下城中最公道的當鋪,拐了兩條街便尋到了那當鋪門前。
這是一家兩間的大鋪麵,雙開的雕花木門,朱紅的廊柱,黑檀木的匾額上寫了“安寶齋”三個鬥大的金字,字體很是狂放不羈,俊逸非凡,隻一眼便讓人覺得這題字之人的傲慢和邪肆,透著一股無法無天、喜好隨心所欲的味道。
看著牌匾,羽千嵐的腦中竟然不自覺的浮現出了那一張帶著三分邪魅的風流相,白衣翩翩的從某個樓層的窗口飛過來的場景,一抹燦如春花的笑容頓時從她的心頭綻放到麵容。
“姑娘,小店要打烊了,是否還想進來歇歇腳?”店裏的小夥計本是要關門了,但見門前站了個穿著打扮都很奇特的年輕姑娘,還一動不動的仰頭看著自家的匾額,便笑著招呼了聲。
羽千嵐正腦補的走神,忽聽得有人說話,就收回了目光,微微一笑:“謝謝了,我正好有事呢,不知掌櫃的可在?”
小夥計一聽,頓時就熱情的把她迎進店裏,還親手捧了茶水到跟前,禮貌有加的笑道:“姑娘稍等,我去去就回。”
“服務態度真好……”羽千嵐心中暗讚這安寶齋不愧是有名望的大店鋪,連小二都這麼敬業,頓時對當鋪的好感度又增多了三分。
她並未落座,好奇的打量起當鋪裏的情況,瞧格局到有點像銀行,但擺設上反倒跟現代的中藥店差不多,就連裝飾都是別具一格,像極了現代版的古董展覽館。
小夥計挑了門簾離開,很快門簾又晃了晃,一個花白頭發、頂著員外帽的矮胖老者便走了出來,往那高高的櫃台裏一站,富態的樣子非常祥和有喜感。
他不動聲色的掃了羽千嵐一眼,笑道:“這位姑娘有何物欲當,老夫可否一觀?”
“勞煩了。”羽千嵐從袖袋裏摸出束腰帶,想想又把遲小萌的那塊隨身玉佩也一並遞給了旁邊的小夥計手裏。
小夥計愣了愣,隨即小心翼翼地捧著送到了櫃台上,引的那老者微微挑眉,以往來當東西的客人,一見他進來就都湊到櫃台前,捧上要當的物件兒,沒完沒了的說著自己的東西如何金貴;可是,今日這姑娘穿的倒是新鮮,行事做派倒有富貴人家的小姐風度。
隻是,她要當的物什看著卻更令人疑惑:怎麼像是男人用過的腰帶?難道這姑娘是跟某個油嘴滑舌的窮鬼私奔出來的?
羽千嵐隻是把當鋪當成了那些鑒寶大會,覺得鑒寶專家都是有助手的,寶物的呈放角度自然是助手比她懂的多,哪裏去想他在腦補些什麼,更不會知道老者腦洞大開,還導致了腦補的偏差過大,連她的形象都快被補的崩盤了。
老者壓下心裏的憐憫和同情,以及對窮鬼的忿怒,低頭翻看了下玉佩,又把束腰帶展開,目光卻是猛然一縮:這材質觸手柔軟冰滑如水,停留片刻卻是溫而不熱,還隱隱閃爍著奇異的光澤,很像來自西疆的神奇天蠶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