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的春天好像特別熱情,四月初的天氣就有了初夏的感覺。下午第一節是體育課,穆超然陪著藍天找到一個有蔭涼的地方坐下。以前的體育課她都會跟男生一起打球,現在她會陪著藍天一起看他們打球。穆超然沒有問過藍天為什麼不去打球,甚至不跑步,因為在她的印象裏,藍天就是那麼幹淨且安靜的樣子,像天山之上傲雪迎立的青鬆,遺世獨立。她想象不到藍天和那些男生一樣滿身大汗臭烘烘的樣子,那不是她的藍天。“你渴不渴啊,我去買水?”還沒等藍天回答,穆超然就跑開了,藍天看著她的背影搖頭失笑。
“喲,這不是穆超然的小白臉麼,怎麼自己坐這兒啊,你那個大姐大呢?”過了一會兒,不知從哪裏走過來幾個小混混模樣的學生,藍天不想搭理他們,準備起身去找穆超然。剛站起來,為首的那個叫劉達明,五大三粗羅圈腿,臉長得卻賊眉鼠目三角眼,他走過來抓住了他的領子,“喲,還挺傲的嘛,不知道在穆超然麵前是不是也這個樣啊?”藍天冷冷的看著他,“放手。”劉達明非但沒有放手,還抓得更緊,“小子,還挺橫啊!”說完就鬆開手,照著藍天的嘴角打了一拳,藍天被打得後退的幾步。他們又朝他走過來,藍天把手伸到口袋裏,裏麵放著上次穆超然給他的瑞士軍刀,他在考慮要不要拿出來。眼看劉達明又笑著朝他走過來,藍天正準備把刀拿出來,隻聽見一聲,“住手!”然後就看到一個礦泉水瓶砸到了劉達明的臉上,穆超然的聲音很大,不遠處打球的高明他們也都循聲趕來。
穆超然走到藍天麵前,看到他臉上的淤青,嘴角還流著血,她心疼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身看著那幾個小混混,聲音不大,但帶著壓不住的怒氣,“誰打的?”那幾個人愣住了,他們剛才見藍天一個人坐在這裏,本想著教訓一下就走的,沒想到穆超然這麼快就來了。穆超然朝他們走近兩步,眼睛裏像是要噴出火來,“都啞巴了嗎?我問誰打的?”一班的十幾個男生也都已經跑過來把他們團團圍住,劉達明有點怕了,他想起五班的李慶因為打籃球的事情被穆超然好一通修理,於是笑著打哈哈,“哎呀,是穆老大啊,真對不住,我是初三二班的劉達明。我這手下不認識這位同學,起了點小口角,還不快過來道歉。”劉達明隨便拎出來一個小弟,穆超然上去就抽了那個小弟一個大耳光,“是你打的嗎?”那個小弟被抽的眼冒金星,可不敢再替人頂缸,他指著劉達明說,“是他打的,是他打的!”
劉達明氣憤的指著小弟,“你……”剛說了一個字臉上就挨了穆超然一拳,“臥槽,你找死啊!”說完又一腳踢到劉達明胸口,劉達明被踢了後退了幾步,又走過來連忙作揖,“穆老大,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這就給你道歉,給藍天同學道歉!”穆超然又給他一腳,“MD,剛才不不是說不認識嗎?”說完轉過身叫來剛才挨了一耳光的小弟,“你,過來,他不是找你頂包嗎?把我剛才給你的一耳光還給他,要狠狠的打!”那個小弟遲疑著不敢動手,“穆老大,你饒了我吧,我不敢!”“別廢話,你不打他我就打你,動手!”小弟先給劉達明鞠了一躬,“對不住了,老大。”劉達明也不敢動,咬著牙挨了手下一巴掌,本以為事情就這麼了了,誰知道穆超然又叫幾個人把他架住。“高明,去器械室找一根最粗的棍子,最好是找根鋼管之類的,快去。”劉達明一聽,嚇得腿都軟了,“穆老大,我這隻打了他一拳啊,你打也打了,教訓也教訓了,你還想幹嘛啊?”穆超然走到他麵前,哼笑了一下,“我想幹嘛,你一會兒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