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色的冰晶像是流星一般從空中滑落,閃下璀璨的光芒。
果然是她,千痕心中莫名的平靜了下來,有一點點的苦澀,還有一點點的心痛,他怎麼也想不清楚欣妍是怎麼認識姬妮的,是從什麼地方得知的,按道理說姬妮應該是冰峰魔域的人,現在冰峰魔域在幕天大陸的勢力根本達不到滲入精靈森林的地步。
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一個想法浮現在千痕的心中,自言自語的喃喃道:“難道這一切都是她做的?她為什麼會這麼做?為什麼會來到精靈森林?”
千痕的內心中交雜錯亂,難以釋懷,種種的情緒如滔滔江水湧動而起,這份牽掛與思念不知道已經在他的心中伴隨了多久。
望著四周遍地的塵埃與凋零散落的粉沙碎石,兩年的時間究竟讓她變成了怎麼樣的冷酷?
“呼呼...”千痕努力的想讓自己平靜下來,緩緩的鬆開欣妍的脖頸,此時她的脖頸上已經被劃下了無數道細微的傷口,嫣紅色的血跡一點點的滲出,顯出一抹妖嬈。
開口閉口已經難以成章,嗓子中一陣劇烈的疼痛頓時哽咽。
“咕嚕。”欣妍深深的咽了一口吐沫,低著頭不敢與千痕對視,她剛剛是真切的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機,四周的一切都好像定格,她知道現在的千痕絕對沒有開玩笑,弄不好真的會殺了自己。
時間就這樣在不經意間流逝,兩人都沉默的站在原地。
“你是怎麼認識姬妮的?這一切都是她做的?”
風蕭蕭的遊蕩,千痕冷漠的聲音夾雜著一絲絲寒意吹拂而過。
欣妍聽到這句話咬緊了嫣紅色的嘴唇,鼓起勇氣大聲喊到:“怎麼會不認識她?難道這一切你都不知道麼?她就如同惡魔一般的血洗了整座流雲宗,我們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足以抗衡她一絲一毫。”
“坐下來和我講講吧。”不知道為什麼,千痕聽到這一切好像釋懷了似的,苦笑的找了一塊巨大的岩石坐了下來。
欣妍一時間愣住了,她真切的從千痕的眼中感受到了無盡的憂傷與心痛,猶豫了一番同樣坐到了岩石之上,苦笑的哀歎一聲:“哎,你離開了一年的時間,一切都變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流雲宗沒有了,餘濤也不在了。”
“一年前,從你離開流雲宗以後,雖然這裏已經支離破碎,但是在綠鬥真人的輔佐下還勉強能夠支撐,可是不久前的一個夜黑風高的深夜,整座流雲山突然劇烈的震蕩起來。”
說到這裏,欣妍的麵色變得緊張不安起來,好像想到了什麼特別可怕的事情:“當時的整座流雲山脈都不停的顫抖,顫抖的程度比起你和崔文子決鬥的時候還要強烈,泥石流大量滑坡,無數的嫣紅粉色爍爍流光像是流星雨一樣迎天劃過。”
千痕一直默默的坐在巨大的碎石上麵,雙手環抱沒有說話,認真的聽著欣妍說著,當他聽到嫣紅色的流光之時,心中已經肯定的確定了下來這件事情肯定與姬妮有關。
腦海中不停的舞過姬妮嫣紅色的長發,風中婉轉的身軀,他不由的挑了挑嘴角苦笑起來,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濕潤起來,眼前的世界朦朦朧朧,恍恍惚惚。
“隨後綠鬥真人,餘濤,還有流雲宗剩下的所有長老,弟子全部都從自己的房間中走了出來,當天我因為身體不適,所以餘濤沒有讓我出去,我依稀的順著窗戶看到了一個全身粉紅色的紗裙,特別傾城的女子飄舞在天空之上。”欣妍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她沒有多說任何的言語,隻是一味的詢問你在哪裏,漫天的尋找你的身影。”
“你和餘濤已經成親了麼?”千痕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一陣揪心的疼痛,不忍的望了一眼欣妍。
寒冷的涼風這個時候將欣妍黑色的發絲吹拂而起,顯出一陣滄桑,她沒有直接回答千痕,默默的繼續說道:“當時她什麼也沒有留下,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默默的尋找著你的身影,我看得出她和你有著很深很深的淵源,一臉急切的樣子,到了最後沒有找到你的身影,以為你死了,她像是發瘋一樣的暴怒起來,大量的隕石如同雨點一般狂暴的朝著地麵上砸下。”
“她最後隻說了這麼一句話...”欣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費力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既然這裏沒有痕,就沒有存在的必要,曾經讓千痕受過傷害的地方,我姬妮都會親手將其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