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閃耀的燈光璀璨之下,所有人都在歡笑慶祝,隻有夏殊嬈眼睛通紅,毫無力氣地撥開依舊攬在她腰上的那隻手,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假,好累,好陰險。“你的戲演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姚慕池望著眼前這個女孩,眼淚都快溢出來卻寧可逼紅了眼都倔強地不肯讓它流出來,腰部顧及早已青紫,卻還是依舊不需要任何人攙扶徑直而緩慢地離開。他突然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莫子謙隻是她曾經的朋友,那天不過是正好出來給她送雨傘,可能隻是出於朋友之間的舊情誼呢?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總覺得有一天眼前這個離去的這個女孩會永遠離去,再也不肯回到自己身邊。
想到這兒,姚慕池突然有些煩躁,便不停地喝酒。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意任何一個男人停留在夏殊嬈身上的目光,他總覺得她是隻妖精,一不留神就可能會和別的男人跑了,雖然林沛被關在監獄裏,可是這天下的男人他能關住幾個呢?
“夏殊嬈,你究竟知不知道,第一次見到你倔強的臉,我就決定這個女孩我要定了。”姚慕池又喝了一杯酒,“我想,既然殺不了你,那麼就把你永遠綁在身邊,讓你從此永遠不能遇見幸福。”
“可是,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連你看任何一個男人都覺得你會幸福,所以我就會很難受,恨不得吃了你。”姚慕池就這樣輕聲的自言自語道。沒有人會去仔細聽一個喝醉酒男人嘴裏說出的胡話,可是隻有喝醉了,才知道有些東西真的已經變得很重要,比想要中還要重要。
夏殊嬈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任腰部的疼痛鑽心,卻不比心痛。她討厭莫子謙恨自己,而今天這樣的恨似乎又增加了,為什麼一定要讓自己陷入一個怪圈,在愛與恨之間苦苦盤旋,讓自己深愛的人恨自己恨得如此徹底。
一陣涼風吹過,似乎快要入秋了。穿著一襲紫色帶蝴蝶結連衣裙的她忽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雙手環抱住冰涼的雙臂繼續走著。突然一輛白色的寶馬從身後開來,在她身邊放慢了速度。
玻璃窗慢慢地放下,莫子謙冰涼的臉一點一點映入眼簾,他也不看她隻是輕蔑地說:“姚慕池不和你一起,他還真放心。”
夏殊嬈也不停下也不回答,隻是環抱著身子緩慢地走著。
“上車!”莫子謙似乎對她這種不理睬態度十分不滿。
她愣愣地望了一眼他,有一片葉子輕輕地在兩人視線中墜落,緩緩地慢慢地落在地上一個水窪裏,然後一點點被水浸濕,沉重得再也不能隨風飄起。
“我和姚慕池沒什麼,你相信嗎?”夏殊嬈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想說這句話。
“上車!”聽到剛才的問話,莫子謙先是一愣卻沒有回答,相信與不相信有區別嗎?與他何幹,他現在是隻是恨她,想盡一切辦法讓她難過才是他的目的。
“如果是林沛,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說‘相信’。”夏殊嬈吸了吸鼻子幽幽地說:“如果他在這兒,他一定會打你,說‘你怎麼敢欺負我的殊嬈’。然後會過來抱住我,給我力量。他從來不允許任何欺負我,隻有他在我才可以哭。”又是一陣輕風吹過,很輕易地吹幹了剛剛不小心掉下的一滴眼淚。“可是怎麼辦,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終於,夏殊嬈輕輕地蹲下,把頭埋在雙膝上,埋的很深很深,然後任眼淚一點接著一點迅速地流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