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一下子靜到連呼吸的聲音都可以聽到，史佳雲說完這一串話大口大口地喘氣，她憋了好久，隻是為自己不值，為江語薇不值，付出了這麼多都不及夏殊嬈的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動作。
莫子謙愣住了，隻是伸出一隻手推開眼前站著的人向外走去。
不是的。不會是的。她是林沛最喜歡的人，從一開始認識他們就已經是了，無法改變。
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林沛從混混手中救下自己，嘴角上還流著血，夏殊嬈從網吧裏奔了出來，慌張地從包裏拿出紙巾給他擦，唇齒顫抖地罵他：“你不要命了！昨天才去縫了針，今天居然還打架！活得不耐煩了！那就直接去撞牆啊！”
那天她穿著一件紅色的外套，很簡單的馬尾辮，額頭白皙高蹺，穿著一雙棕色的長靴，沒有化任何狀，不需要任何裝飾卻總是會給任何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一旁的林沛聽到這話就笑，一點也不生氣。然後像突然想到什麼一樣將莫子謙攬過來說道：“我兄弟，額……你叫什麼？”
在場的人額頭上都冒出黑線，居然連認都不認識就稱兄道弟的。
“莫子謙。”他很平淡的回答。
“對。莫子賢。我剛才是忘了。”他洋洋得意地反駁眾人的白眼。
“不是，是莫子謙。”
5.
“……”這回輪到林沛恨不得從地縫裏鑽進去了。不過還好他臉皮比較厚又嘻嘻哈哈地說道：“管你叫什麼呢，反正我就是覺得咱倆是做兄弟的命，以後在這裏誰敢欺負你和我說，揍死他！”
說完又攬過夏殊嬈的肩膀介紹道：“你嫂子，夏殊嬈。”
“誰是你那個，別亂說！”旁邊的夏殊嬈一巴掌拍開他，一臉憤慨地拖著他去診所，一邊嘮叨著“流這麼多血疼死你！”
“不疼，就是流出來讓你心疼的！”
“你再貧！”夏殊嬈伸出手指準備運功時，林沛趕緊投降道：“老婆大人，我不敢了！”
“林沛！你……不許叫我老婆大人！”
“哦，那我直接叫老婆好了。”前方傳來林沛笑嘻嘻地聲音，不過很快，他的尖叫聲就已經超過了嬉笑聲。
夏殊嬈用一隻手的兩個手指掐在他的胳膊肉上，壞笑著。
……
兩個人互貧的身影在莫子謙的眼眸中漸行漸遠，那是一幅無法打破的畫，那是一個第一眼就說自己是兄弟的人，那是一個不顧性命救自己的林沛，而另一個是他最愛的人，是莫子謙應該為他保護的人。
“子謙。”
莫子謙這才一個激靈地從睡夢中醒來，連忙起身走到夏殊嬈身邊，將她扶起。
“我想喝水。”她嘴唇由於高燒已經幹燥地脫一層層皮，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倚靠在枕頭上。
“好，我去倒。”他轉身倒了一杯水遞給夏殊嬈，見她狼吞虎咽地恨不得一口氣把水都喝下去，急忙抓穩杯子說道：“慢點喝，小心嗆到。”
江語薇站在門外握緊雙手看著這一幕，眼眸裏發出懾人的光芒，如同一把利劍刺穿了整個房間，落在夏殊嬈對莫子謙微笑的表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