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慕池伸出手將她耳鬢跌落下來的幾根頭發別在而後,手指在口袋裏轉動了兩下那枚小東西。“殊嬈。”
夏殊嬈顯然有些惱火了,又一次轉過頭來,隻見他很輕巧地將手中的一個東西套進她的中指上,那是一枚小小的白金戒指,上麵鑲著“Y&R”,他說:“嫁給我吧!”
他說:“夏殊嬈,嫁給我吧。”
他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遭的人紛紛探過頭來。沒有人聽得懂他說的語言,卻都看見了夏殊嬈手指上的戒指,此刻新郎新娘的儀式已經結束了,牧師正準備走下宣誓台,見如此場景便停下了腳步微笑著觀望他們。
夏殊嬈愣住了。那枚戒指牢牢地套在手指上,如同剛才那句話一樣讓她突然間不知所措,隻是從唇齒間吐出:“姚慕池,別鬧了。”
“我沒有鬧。”他握住她的手,很認真地說:“我姚慕池願意娶你夏殊嬈為妻,在神的麵前立誓,不論生老病死貧賤富貴此生不離不棄,持子之手與子攜老。”
他想過了,雖然今年他才25歲,她才20歲,可生命是那樣得等不起,每一秒都有一萬種可能。從林沛出獄開始他就怕,怕她走出他的世界,那樣他將無法想象生命會變成一個什麼樣子。他不願意再這樣提著心捏著歲月過日子。他愛她,這是目前唯一可以肯定的事情。
而夏殊嬈此刻突然感覺有一種東西正要情不自禁地湧出眼眶,林沛也曾這樣說過,隻是沒有娶與妻,那時他們想不到太多,站在十五歲的年頭上以為就可以永遠,可是那些說永遠的人都留在了永遠不變的回憶裏。
他們曾經驕狂,會站在大馬路上對著欺負人的大叔大吼大叫;他們曾經任性,會逃一天的課去爬山,然後趴在山頂上喘氣;他們曾經攜手,跑到附近最有名的小店裏把所有的戒指都試了一遍,那時的林沛說,最有一天你喜歡什麼我都捧到你麵前。
她喜歡盛大,喜歡白色,喜歡耀眼,還有目光。她承認她是個虛榮的女子,可是活在這世上的女人又有幾個能真正做到不虛榮,麵對這樣觸手可及的幸福就那樣放棄。人生畢竟不是一本小說那樣簡單,那樣純粹,說到底她也隻不過想要找個人去點暖,沒有林沛那樣偉大,在這樣的場景下,她就如同一隻乖巧的貓,輕而易舉地被順服。
6.
曉曉曾經問過她,你愛姚慕池嗎?
她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個男人,捫心自問,愛吧。畢竟內心就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寂寞空虛無助和寒冷,無論多少溫暖走進來都會欣然接受,如同水中的金魚吃多少都不會飽直到撐死為止。
“我會一直等你的答案。”這是姚慕池坐在飛機上說的一句話,此時他們已經坐在三千米高空的飛機上。教堂裏夏殊嬈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有人衝了進來,是諾卡,他急得滿頭大汗地說,姚家偉進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