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在樹林的時候她閉上眼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還有他那般誠懇地說道:“夏殊嬈,嫁給我吧。”她覺得那一定是夢,不然怎麼會那麼幸福。
姚慕池。你就要結婚了,我應該祝福你,可為什麼心底就有那麼一根長長的線在不停地繞著,繞著,見不到你那根線就找不到頭呢。
姚慕池,你把我的林沛發配到黑社會去,自己又偷偷地跑去結婚了,那麼我該怎麼辦,連曾經隻是想要等待林沛的心願都被你攪得一團糟,這樣一個我如何去麵對你盛大的婚禮,如何去麵對一個流落的林沛。
夏殊嬈閉上眼,一睡就是一整天。她沒有了林沛,沒有了工作,沒有了莫子謙,沒有了所有疼愛她的人,到現在連唯一的彼此折磨的姚慕池也要拋棄她了,她覺得天塌了,塌得慘重,無比黑暗。
5.
姚慕池是晚上三點鍾才回來的,他喝了好多酒,去應酬了好多人,笑了好多次,走了好遠路,卻依舊想要回來,這裏有他的家,有夏殊嬈在這裏。
他輕輕地推開房門,夏殊嬈房間的門沒有鎖,記得以前她總是鎖得緊緊的,每天晚上都要檢查一遍是否鎖緊了,從前她怕他,因為他是惡魔總是想著法子折磨她,後來她還是怕他,因為他愛她而自己卻又無法麵對。
□□的人兒眉頭緊鎖,在月光下臉上蒼白,額頭上滲出了幾滴汗,嘴角輕微地動了幾下又發不出聲音。他就安靜地坐在那裏,以後再也沒有機會這樣望著她,她將永遠隻會是外界承認的妹妹,而不是愛人。
伸出手指輕輕地拭去她額頭上的汗珠,這又是做了什麼噩夢嚇成了這樣。夏殊嬈不知道,他常常會在她熟睡後跑到這個房間裏看著她睡覺,夏殊嬈不知道,門上鎖沒有用的,因為姚慕池有這個家裏所有房門的鑰匙。漸漸地他已經養成了習慣,沒有進來看一眼她熟睡的樣子,心裏就如同少了什麼一般寢食難安。
突然夏殊嬈的兩隻眼睛睜開了,就那樣直愣愣地望著他。起碼過了分鍾才反應過來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你……你怎麼進來的……”
“你門沒鎖。”姚慕池看見這樣可愛的她,嘴角露出了微微的弧度。他們對望了一會兒,夏殊嬈才突然想起早上看到的報紙,立刻將眼神躲閃起來。“哦。”
她沒有提疑問也沒有讓他走,因為已經失去了可以調動的語言,如同兩個人之間隔了一堵透明的牆,說多少話都沒有用了。她就那樣坐著,把被子裹在身上也不看他,隻是望著窗外的月光。
今天的月亮被烏雲遮住了一半,隻露出半張臉,光線不強,微弱地照射進來,打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小片光暈。房間裏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兩個人一直沉默著。夏殊嬈望著月亮,姚慕池望著她。
過了好久他才緩緩地開口,“你看見新聞了。”是陳述句不是問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