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小人就一直笑，笑得她發毛，笑得她咬牙切齒：“夏殊嬈！”
7.
“莫子謙！你放我下車！”夏殊嬈在車上不安分地吼叫道。
可是他也不看她，隻是將油門踩到最高點在高速公路上彪了起來。眼睛裏似乎都快要冒出火來了。
“你瘋了啊！超速了！”夏殊嬈尖叫道。她想要拍打他卻又不敢，隻得驚恐地吼叫：“你不要命了！那也別讓我陪葬啊！你停車！快撞到了！”
車窗外的景物極快地在眼簾中倒退，感覺車子都快要飛起來了，她的心一個勁兒地跳躍向上漂移，左拐右拐的車子終於在河邊平穩地停下來。一顆心驚魂未定地慢慢沉澱，一旁地莫子謙也大汗淋漓，將頭埋在方向盤上。
夏殊嬈想要打開車門卻發現上鎖了，轉過頭對那個有略微喘氣的男人說道：“開門！”
“別走，陪我坐會兒好嗎？”他聲音很輕，隻是輕輕地飄到她的耳膜裏，鑽進心底。正好從這邊可以看見他的側臉，眼瞼微閉像是一副疲倦的樣子，夢囈般說道：“那條短信不是我發的。那個孩子也不是我的。”
他在解釋。夏殊嬈花了一番時間去翻譯這句話的意思，才恍然大悟，“那語薇懷的孩子是誰的？”見他沉默不說話，又回想起剛才在公寓的那段話，不由地吃了一驚，“李幼安的？怎麼可能？！”
“我也不想相信……”他的聲音如同薄紙輕輕一碰就有可能碎了，“但這是幼安和語薇親口承認的……哈！哈哈……”他突然笑了起來，抬起頭倚著後座兩眼無神地望著前方平靜無紋的河流。
他是莫子謙，最優秀最被人讚賞的王子般氣質的人，今天卻落魄到笑得如此詭異。夏殊嬈輕輕問道：“你真的沒有發那條短信？”
“沒有。”他回答完後兩個人都沉默了，很明顯這是江語薇安排的，夏殊嬈心裏也有底了，也明白了，卻覺得心底涼了一大片，那曾是她最好的姐妹，也曾是莫子謙嗬護的女孩，卻變得如此邪惡。她幽幽地說：“子謙，是不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那個曾經善良的江語薇回不去了，那段曾經情同手足的情誼回不去了，那些曾經我等了這麼多年卻終歸等來了支離破碎。為什麼……”她低下頭想起姚慕池憂傷而無奈的眼神，想起林沛流滿鮮血的手臂，還有那個已經瀕臨崩潰的江語薇，什麼時候大家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他們都靜靜地坐在車子裏望著窗外河水湧動拍打到岸上，嘩啦嘩啦的，一聲又一聲。河邊有幾艘撈泥沙的船隻，現在是正值中午，隱約可以看見裏麵有人躺在裏麵酣然大睡，發出呼呼地呼嚕聲。
莫子謙轉過頭來說道：“我知道林沛在哪裏。”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哪怕林沛去了翔哥那裏，也會有過來報告的人，何況這樣的事情隻要跟蹤一些江語薇就可以查出一些端倪，想到這裏，他便會想起酒吧裏叼著煙抹著眼影的江語薇，不，那已經不是他們的語薇，那是一個被仇恨醜化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