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控製不了自己不去妒忌,不去害怕,不去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你知道嗎?我有多害怕失去了。你當然不能理解,因為冷暖自知,你無法體會你從未經曆過事情。”
“我不是神,在麵對眾多背叛和曲折的時候,心的天枰已經失衡了,無法自控了。怎麼可能不埋怨上天的不公平,怎麼可能會不怨恨導致這樣事情的罪魁禍首,但是怨與恨之間是有區別的,有些人已經習慣了每日每日小小的傷害,所以他們是偶爾的埋怨而已,但有些人從未受到過傷害一直都是活在安逸之中,當有一天一個天大的傷害將一切都粉碎時,他們是承受不了的。”
“我知道自己錯了,卻已經控製不了了。”她停頓了一下說出一句脫口而出埋在心底很久的話,“人心便是魔性,而我早已不再是我。”
10.
太陽已經漸漸地從地平線緩緩升起,在堤岸上有一些晨練的老人和青年在跑步,她低下頭脫了高跟鞋,管著腳丫子踩在沙子上,很舒服並且很自由。她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失去的,從什麼時候改變的,從什麼時候越來越寂寞如同一隻被衝擊在沙灘上的魚,不停地拚死掙紮,可是越掙紮就死得越快,幹渴、空虛、無望、還有灼熱的烈日一點點將希望烘幹,最後隻剩下她這樣一個行屍走肉的模樣。她很想改,卻已經改不了了,就和那些暗藏在體內的毒素一般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會渴望瘋癲,就會想要折磨,她病了,卻沒有人可以幫她。
“李幼安,我謝謝你。如果三天後我們還可以再見,我一定做你身邊乖巧的妻子。”她這樣安靜地說那些遙遠的未來,心是疼的,因為那些未來還是幹枯的,看不見的。
“怎麼了?你?”李幼安一臉迷惑,對於這樣一個清晨她這樣誠懇的模樣,一時之間不知所措,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你究竟遇到了什麼事?”
“我累了。”想要全世界陪葬。她後麵這句話卡在喉嚨裏,驚歎。驀地閉上了眼,開始討厭這樣的光線打在臉上,體內的某些毒素開始運作,手指不由地緊了緊,要,要,她的眼睛失去了先前的光澤開始變得空洞,喉嚨不停地咽口水,她要。粉。****。
一把推開了李幼安,整個身體開始有些不受控製,神誌有些模糊,隻是害怕這樣的藍天白雲和一切美好的向往。在跌踉了幾步,她突然像想起一個重要的事情衝李幼安喊道:“三天後翔哥有一個買賣在隍城舊廠房交易!”
她隻說到這裏便攔住身旁的計程車,遠去。她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怕李幼安看見自己這個毒癮發作那個腐爛的模樣,還是天已經亮了,所有的夢都醒了。體內還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光明在那裏,有個叫李幼安的人可以為了一個這樣的她,在接到短信後半夜毫不猶豫地跑到這個江邊,可以這樣默默地陪她看日出,為什麼她卻從未看見……
江語薇整個身體都在發抖,眼睛枯澀。哆嗦地倚在後椅上,“李幼安,如果三天後我們還可以再見,我一定做你身邊乖巧的妻子……”有一滴眼淚從眼角滑過,她忽然覺得這一切看見得太晚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