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這次最起碼知道了一件事。朝廷對天下的掌控遠比想象中要高不知道多少。最起碼情報機關這塊……兵部侍郎薛啟凱自以為所做之事足夠隱秘,可以瞞山過海,其實不過是如跳梁小醜一般罷了。不止是他,還有和親王……”紀央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著。
今天收獲最大的一件事就是知道了兵部侍郎後麵站的是和親王。十三王爺和親王私通外敵之事,是臨行前四皇子告訴他的,至於和親王和兵部侍郎有沒有關聯,紀央一開始並不知道。他在山神廟中遇見高宗行等人,又聽高宗行說狀告薛啟凱通敵叛國,自然而然就想到和親王,他要護送高宗行上京,也未嚐沒有想要一探究竟的原因。對右相房鶴齡說他掌握著和親王叛國的證據,本來是想詐他一詐,沒想到還沒等他有動作,房鶴齡自己先說了出來。隻不過這裏麵還有一些疑問,並不能就此判定兵部侍郎就一定跟和親王有關係。
而且房鶴齡看上去對所有事情都一清二楚的樣子,他為什麼不直接發難?這背後恐怕還有什麼更深的謀劃,很有可能就是朝堂之上那位的意思,畢竟可以說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他想要做什麼事情就更難讓人猜測,更加出人意料。
“右相看上去也是堅定的皇黨的樣子,隻是不知道左相怎麼樣。”想是這麼想,紀央可沒有再去試探左相的心思,既沒有理由也沒有那個興趣。
“薛啟凱本人到底如何,還是要親自去調查一下,眼見為實。”紀央打定主意,他也要找時間扮一回黑衣人,去探一下薛啟凱的究竟。
回到漠北鏢局,圍在門口的人已比昨日少了很多,但紀央還是不願惹這個麻煩,乖乖施展輕功翻牆進去。一進屋,就看見蕭艾艾坐在那裏,見到他直接把一張請帖丟給他。
“這是什麼?”紀央好奇地打開。
“請帖。劍道大會,三天後,觀月居。”蕭艾艾說話都一個詞一個詞的往外蹦,顯然昨日生他的氣還未消。
“這什麼鬼的劍道大會,誰組織的啊。有名有姓沒?”紀央把請帖翻過來覆過去,有些不爽地問道。
“嗬嗬,是劍王。”
“哦?”紀央眼中浮現出一絲了然。當朝八王爺雍親王,劍法高絕,年輕時隱姓埋名在江湖上闖下好大的名聲,後來身份昭然天下,被武林中人尊稱為“劍王”,順口一提,“小劍王”周秦安就是雍親王府的小王爺,和他爹一樣,也喜歡在江湖上闖蕩,因此被冠了個“小劍王”的名號,不過看他劍法,這名號倒也名副其實。
“還有什麼其他有趣的請帖嗎?”
“都在那邊,你自己看吧。”蕭艾艾說著,起身向外麵走去。紀央看了一眼她出去的背影,眼神閃爍一下,他本來想夜探薛府時叫上蕭艾艾一起,可是想起此行恐怕不會那麼簡單,又放棄了這個打算,決定獨自一人過去。於是搖頭一笑,看向書桌前厚厚的一摞請帖。
入夜。
紀央一身黑衣,遊走在街上的陰影中,不斷向著薛府靠近。
薛府中這時一片黑暗,除了巡邏的家丁外幾乎沒有在外走動的,紀央的身影越發融入黑暗,走路無聲,身形飄忽,甚至路過一隊巡邏的家丁都沒有發現他。
連續幾次和天地樓的殺手交手,即使是普通人都能從其神鬼莫測的隱匿功夫中受到啟發,更何況紀央幾乎每次都把超腦第一層次開到極限,那幾個殺手的動作都深深地烙印在腦海中,也不知道分析了多少次,這時使用出來,效果拔群,幾可以假亂真,恐怕真正的天地樓殺手輕易都分辨不出來。
薛啟凱今夜沒有回府,而是留在兵部府衙處理政事,不管私下裏做什麼齷齪事,至少表麵上他還是勤於政務的好官員。
紀央摸索著向薛啟凱書房溜去,他之前做過調查,這時雖不算熟悉,倒也能找到路,七拐八拐的偷偷摸進去。
薛啟凱的書房不大,書架書桌文玩裝飾一應俱齊。紀央不知道在這裏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小心翼翼地四處搜索起來。
書桌下麵放著一些書信,他悄悄拿出大體瀏覽一遍,見沒什麼重要的內容,就要放回,忽然覺得手感有些不對,伸手在下麵摸索一番,屈兩根手指在上麵輕輕一敲,嘴角不禁挑起一抹微笑,他在這書桌下麵發現了一個暗格。
摸索著打開暗格,把裏麵東西盡數拿出來,仔細一看隻有三樣,一個半月形的金屬製品,紀央猜測是某種特殊的鑰匙,一張摸上去像是動物毛皮般的布料,還有一封密封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