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不能這樣啊,你這樣是要陷孩兒於不義啊。”隻見慕同文一下子哀嚎著跪下,求著慕陳氏萬不能與自己斷絕關係。
“你不要再叫我娘了,事到如今,我誰也不怪,隻怪自己生了你卻沒有教好你,隻教出了你這般無情無義的人,我實在是愧對慕家列祖列宗。”慕陳氏下定了斷絕關係的主意之後,整個人就像一下子老了好些歲,整個人看上去精神萎靡不振,似乎就要駕鶴西遊一般。
村長還是說道:“你這老二家分了家,這要是再和老大家斷了,你們兩個以後如何生存呢?”
“不必擔心,我和老頭子身體還健朗,還能撐一陣子,這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等到做不動了,我們兩個就卷著鋪蓋上山去吧。”上山能幹什麼?等死啊,這慕陳氏此刻是哀莫大於心死,看著老頭子一頭的血倒在她麵前的那一刻,她覺得那一瞬間,人生都像失去了聲音和色彩一般的絕望。
“娘,你怎麼能這樣說呢,你們還有我們呢。”慕蘇氏聽到慕陳氏這樣的話,心裏覺得悲哀到不行,她本就是個心善的,再加上這段時間和慕陳氏,慕老爺子相處的極好,這感情已然情同母女了。
“老二家的,我們不能給你們添麻煩了,這些天虧欠你們的太多了。”慕陳氏看了看慕蘇氏,覺得這個兒媳婦真是沒的說的好。
“娘說的哪裏的話,我們雖然分了家,可到底我們還是你的兒子,兒媳,這血脈相通著呢,你就是想賴都賴不掉的,再說我還指望著等兒子出世了,爹娘能含飴弄孫呢,一家子其樂融融的不是更好嗎?”慕蘇氏生怕攔不住娘的想法,隻能拿腹中的孩子來說事了。
“好孩子,好孩子啊。”慕陳氏拉著慕蘇氏的手,忍不住老淚縱橫。
村長看了這副場景考慮了一陣子,就下定了決心說:“好,慕家嫂子,就依你說的辦。”
聽到村長也決定了卻了這段關係,一種叫做絕望的神情第一次在慕同文的臉上表現了出來,這事要是定了,自己怕是幾代人都得背上罵名了。他還想再做什麼決定,卻被去請大夫的慕同武打斷了。
“大夫,您快請,這邊,我爹傷到了後腦,求您快給他看看吧。”慕同武拉著大夫,不由分說的從人群的最後麵擠到了前麵,那大夫被慕同武拉的是跑了一路,此刻氣喘籲籲地在喘氣,但是他卻沒有多說什麼怨言,這慕同武的心情他能夠理解,隻是可憐了自己一把老骨頭了。
大夫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的呼吸,這才坐下來查看起慕老爺子的傷情,眉頭緊緊鎖了鎖,又拿出了藥材,細細地敷在慕老爺子的腦後先給他止血。
隨後起身對著慕同武和一臉期待望著他的慕蘇氏、慕陳氏說道:“我看過了,你家老爺子雖說是撞在了桌角上流了不少血,但所幸沒有傷到骨頭,現在暈過去一是怒氣攻心,二是衝撞所致的昏迷,現在我給他治了血,隨後我再開些藥,你們給他煎好服用。這段時間萬不得碰水,以免傷口化膿。不過雖說沒有大礙,但是將養個把月怕是難免的,怕是要些時間不能幹重活了。”
聽了大夫的話,一眾人等都鬆了一口氣,慕同武對著大夫是千恩萬謝,等大夫告辭的時候不僅送大夫出了門,還給了大夫一個大大的荷包。對於他來說,將養爹娘本就是他的本分,他也不會計較他爹娘能不能幹重活。
等到他回到屋裏,徑直走到了慕蘇氏的身邊,看著慕蘇氏挺著大肚子照顧爹,娘的手裏此刻還抱著慕喜寶,他沒做聲,走過去接過了慕蘇氏手裏的毛巾,隻讓她到一旁去休息去了,自己接手了慕蘇氏照顧爹的活。這一番動作看的在場的女人們沒有不羨慕的,這麼多年慕同武對慕蘇氏那是百般的體貼,再對比自家的甚至是慕同文,這慕同武就貼心了千萬倍了。
村長見慕同武壓根就不屑去看地上跪著的哥哥,他心裏也是有數的,接著說了下去:“各位父老鄉親,勞煩各位也一同做個見證。現在慕家嫂子執意要與慕家老大斷絕關係,考慮到慕同文這些作為,我也同意了,這便忍痛斷了這親,寫下斷親書,隻是這畢竟是慕家的私事,還不涉及到外人去,也請各位謹記。”話說這村長也是知道一旦發生這事,這慕同文怕是在這村裏呆不下去的,但是該說的場麵話他還是得說的,這以後的事誰都不知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