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溪失魂落魄地走出去,他怎麼也想不到王督軍會在如此短的時間裏遇害。
要知道王督軍的武功並不太弱。
無奈地閉上眼,深深吐出口氣,思緒猶如夜晚的迷霧,縱然月光明亮,始終也驅不散。
眼前的庭院在霧氣的籠罩下顯得憂鬱,小路兩旁鋪滿了鮮豔的花朵,每一朵鮮紅的花瓣上都好像在滴血。
腳步緩緩移動,緩緩走向這如同被鮮血染紅的花叢。
一股柔香中帶著奇異的腥味一縷一縷地撲過來。
龍溪的目光漸漸變得銳利,他俯下身子,用手剝開一片花朵的枝葉,落滿殘葉下的土壤裏頓時散發出一陣血腥之氣。
這股腥臭氣味伴隨著濃鬱的花香。
他忍不住又剝開旁邊的一大片茂盛的花圃,花圃底下已被絲絲淋淋的殘血染紅。
這又是怎麼回事?
鋪滿鮮紅色的花叢底下竟然都掩蓋著來路不明的血跡,龍溪緩緩直起身子,感覺身體裏的每一根神經都好像結了冰。
他不敢相信就在這莊園之內還隱藏著如此巨大的秘密。
而最先知道這秘密的人甚至是製造這秘密的人無疑就是這莊園裏的主人。
“譚五郎……”,龍溪思索著忍不住脫口。
他挪動腳步,剛要走出去便被一個陰影攔住,龍溪撚了撚手指,抬頭道:“是你?”
譚晶晶的臉上帶著笑意,冷冷地望著他的手指,輕笑道:“要動手就快點”。
龍溪撚動的手指忽然停住,他發現那個往日裏活潑的譚晶晶此時已經不太一樣了。
譚晶晶當然還是譚晶晶,隻是她的音容笑貌都分外憔悴,她每時每刻都帶著笑意,但現在的笑卻說不出的枯萎。
龍溪望著她,沉聲道:“這些你都知道?”
譚晶晶瞥了一眼身旁的花叢,道:“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她瞪著龍溪緩緩接著道:“其實真正的譚五郎在你們到達這裏之前已被我們殺死,他們的屍首就埋在這片花叢底下”。
龍溪攥緊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冷冷道:“這麼說一開始就是騙局……”。
譚晶晶截住他的話,嘶聲道:“那隻因為你們太礙事了,但現在的譚五郎,你惹不起”。
龍溪一字一句道:“現在的那個是誰?”
譚晶晶的笑聲裏充滿著譏諷,道:“現在的譚五郎可是能夠指揮千軍萬馬的人,木拓在他麵前就是個傀儡,所以我勸你們還是放棄的好”。
龍溪微微仰起下巴,頗具深意的笑道:“如果當初你們沒有招惹我,或許我們也懶得管這檔子閑事,但現在……”。
譚晶晶瞪著眼,道:“現在怎樣?”
龍溪原地踱了幾步,不耐道:“現在不一樣了”。
話音剛落,又一個人影落了下來,烏寒江走到龍溪身旁,冷聲道:“那邊我看過了,整個院子裏凡是鋪滿鮮花的地方都是屍體”。
龍溪緩緩眯起眼,過了一會兒,黯然道:“這些鮮紅色的美豔卻掩蓋了最殘忍的真相”。
烏寒江道:“隻怪我們都太大意了,平常的事往往更能迷惑人心”。
龍溪走了過去,走到譚晶晶麵前,道:“現在能帶我們去見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