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廖少朋奔過來最快,出手也最快,就連胡天和賜天使都沒有想到他的武功隱藏得這麼深。
世人皆知廖少朋在西南一帶呼風喚雨,但也知道他多在權勢的旗幟下才囂張起來。
如果現在有人看見他所施展出來的武功,一定會跳出來大喊“全錯了”。
胡天緊隨其後,“呲啦”一聲,那是刀從鞘中被猛力拔出的聲音。
一道奪目的金芒從刀鋒上傾瀉而下。
眼看廖少朋的雙指就快戳進龍溪的眼睛裏,忽然“嚶”地一聲,像蚊子煽動翅膀的聲音,又好像風吹在刀刃上。
周圍沉寂,似乎隻有剛才被龍溪插進花瓶裏的一朵鮮花微微顫動了一下,龍溪還是沒有動,眼睜睜看著廖少朋攻過來。
廖少朋像颶風一般猛烈地刮了過來,忽然不知怎麼的就一動不動了,身旁的一眾人都不明所以地望著他,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全都愣住了。
隻有龍溪左側的老者忽然眯起眼睛笑了起來,輕輕拍了拍龍溪的肩膀。
龍溪回頭微笑著點點頭,“大伯不用擔心”。
這時廖少朋慢慢向後退了一步,口中似乎想說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來,眼裏露出的驚訝就好像被撕裂的旌旗。
胡天這時心裏一陣猶豫,但如今刀已離鞘,事已敗露,說什麼也晚了,要麼一不做二不休,要麼就隻有俯首認罪。
兩者相權衡,他猛地一咬牙,幹脆一條道走到黑,“嗎的,老子還是三千死侍在青草地裏待命呢”,想到此處,刀已當頭舉起,忽然一隻手快捷而有力地將他一把拉住,賜天使將他的刀忽然奪了下來,然後飛快遞到龍溪麵前,低垂著眉道:“龍溪少爺請鑒賞這刀如何?”
龍溪當即愣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賜天使,然後嘴角微微向上撇了一下,微笑道:“不錯”。
接著賜天使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拉著胡天圍著大廳轉了一圈,一板一眼地說:“我也認為這柄刀很好,可他就是不信,非要拉著我來找龍溪少爺看看,說龍溪少爺才是名家”。
龍溪哈哈大笑道:“所以你們今天是請我來看刀的是嗎?”
胡天趕緊從賜天使身旁走過來,誠懇道:“就是,我正是此意啊”,說著臉上的冷汗不覺涔涔而下。
龍溪望了他一眼,忽然沉默下來,全場又陷入極冷的境況中,胡天冷冷地觀察著龍溪,賜天使不動聲色地坐到一旁。
龍溪身後的一眾人也在緊張地做著準備,大伯已經從龍溪的左側走到了龍溪的右側,而他身旁的紫裙姑娘已消失不見了。
過了大概十幾秒的樣子,龍溪才像回過神似的動了動,慢悠悠坐到一張椅子上麵,懶洋洋的仰了仰道:“我想我該洗臉了”。
聞言,賜天使趕緊跑過去將臉盆從仆人的手裏搶過來,端到龍溪麵前道:“少爺請”。
龍溪咂著嘴道:“你們以後如果有什麼寶貝都可以拿過來給我看看”。
賜天使點頭道:“那是自然”。
龍溪又道:“比方說火奴的那把刀就不錯,絕對的名品”。
賜天使忽然不說話,緊閉著嘴。
胡天忽然跑過來道:“龍溪少爺難道見過火奴?”
這句話似乎很是多餘,但賜天使卻露出期待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龍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