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
一個殘破的屋簷下,雨水滴嘀拉拉。
由於過於肥胖,有不少水珠還是通過冷風吹打在他身上,他蹲在泥濘的青石板上,嘴裏還含著個窩窩頭。
胖子扯著嗓子,埋怨道:“你說你,好端端的去黑幫幹嘛?”
他身旁還蹲著一個獨臂的人,他將一柄漆黑鐵劍倚在牆角,然後掏出一個窩窩頭咬了一口,道:“我又不知道那是黑幫”。
胖子苦著臉道:“那你不知道敲門啊,幹嘛一個人闖進去?烏寒江我看你就存心惹事”
烏寒江麵無表情道:“我敲了”。
“你敲了,你那是敲門嗎?人家還以後你是來砸場子的”。
烏寒江道:“誰讓他們先動手的”。
“人家先動手你不會跑啊,你幹嘛一出手就要人的命,現在害我跟你一起被黑幫追殺”。
烏寒道:“我可沒要你跟我一起”。
天空劈出一個雷電,震得屋簷喀拉拉地響。
黃大福縮了縮脖子,冷冷道:“原本咱們可以去龍溪那裏好酒好菜的大吃一頓,現在跟你鬧成這樣,我這遭得哪門子罪”。
含著雨水又咬了口窩窩頭,他將身子向裏挨了挨,但這簡直不能稱作屋子,隻是有些殘瓦斷磚。
“看來此處不是長久之地”,烏寒江抬頭看天,狂風將他的頭發吹得飛起。
將最後半口窩窩頭填進嘴裏,他拿起了漆黑鐵劍,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胳膊,忽然笑了一下。
黃大福仰著臉,瞪著眼道:“你笑什麼?”
烏寒江笑著道:“****那幫人武功倒還不錯”。
不提這個倒還好,這時,黃大福氣得跺腳,“你好好的去惹什麼黑幫,那群家夥都是瘋子,你知道他們的頭兒叫什麼嗎,賜天使你聽說過嗎?”。
“賜天使?我還真沒聽說過”,烏寒江天真的笑了笑,盡管烏雲密布,他的笑容仍然晴朗。
誰看見他這樣的笑容都會不由得樂觀一些。
“看不出你還挺開心的”,黃大福一連吞了好幾個窩窩頭,不知道烏寒江到底在想什麼。
“總之我們現在還不能去找龍溪,免得給他添麻煩”,黃大福站了起來,極其認真地指點著。
烏寒江道:“事情什麼樣我自然知道,我才不會去找他,原本我就沒打算跟他見麵”。
大雨沒有要停的意思,他們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濕了一點,黃大福擰了擰褲腿道:“見麵還是一定要見的,你說你惹了這麼大的事,除了去找龍溪誰能擺平?”
烏寒江依然固執道:“我幹嘛什麼事都去找他”。
黃大福道:“你不找他,難道你想一輩子被黑幫通緝”。
“黑幫?,嗯……”,烏寒江甩了甩頭發上的雨滴,遠處都是一些荒廢的亂木,他默然一陣,突地抬起頭道:“不如我們去黑幫”。
黃大福嚇得差點跳起來,“你……你又想做什麼傻事,剛才才逃出來,還能回去不成”。
烏寒江搖頭道:“我們現在哪也去不了,出去就被追殺,不如幹脆躲在黑幫裏,那裏我去過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總之餓不死”。
黃大福一聽到吃,一下子來了精神,也不那麼害怕了,似乎食物總能將一部份擔憂稀釋。
“去了不是白白送死嗎?人家可沒那麼好心,提供食物給你”,黃大福的理智並沒有全部稀釋。
烏寒江笑了笑道:“豈不聞最危險之地亦是最安全之地”。
黃大福聽得直流口水,“嗬嗬,貌似有點道理嗬”。
計議已定,烏寒江大踏步走出來,黃大福跟在他身後,口中喃喃道:“我到底腦子哪根筋抽了,要跟你這瘋子一起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