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溪憨憨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將手伸進臉盆的清水中,一陣涼涼的觸感,十分舒爽地從指尖傳了上來。
他覺得這種涼意十分舒服,便將水抄在臉上,脖子上,瞬時一種痛快的激涼蔓延至全身,舒服得幾乎渾身顫抖。
長呼一口氣,又深深地吸了進去。
那感覺真的就好像衝在戰場上的勇士,他們無畏地衝在最前麵,勇敢地戰鬥著,忽然衝著衝著,傳出一聲號角,那是勝利的號角。
終於勝利了,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龍溪這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原來他的身心早已不堪重負。
田小野看他將水濺得渾身都是,用小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道:“讓你洗手,沒讓你洗澡啊”。
龍溪甩了甩頭發,將水珠彈在她的臉上,“爽歪歪,你也來試試”。
田小野一把將他推到一邊,擦了擦臉上的水珠,“討厭,怎麼那麼討厭”。
龍溪抄起臉盆裏的水,威脅著她,叫道:“討厭?我討厭嘛”。
田小野連忙求饒,“不討厭,不討厭”,然後將抄好的一菜蒜泥青菜端到桌子上,嘻嘻一笑,“別鬧了,快坐下來吃飯”。
龍溪瞪大眼睛坐了下來,滿屋飄起一陣香蒜的氣味,“看不出你還會做這個”。
田小野將筷子遞給他,自己又踮著腳走過去盛飯,兀自低語道:“你剛才滿世界尋找我的樣子,倒是蠻可愛的”。
龍溪自顧自扒著飯,沒有聽清,此刻抬起腦袋,吧唧著嘴道:“什麼?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田小野衝著屋頂翻了個白眼,“行了,行了,算我沒說,吃飯吧”。
龍溪放下筷子,一本正經道:“快說快說,我就聽不得隻說半句的話,除非你想讓我憋死”。
田小野夾了片青菜放到他的碗裏,收回目光,一臉的無奈道:“有些事情你們男人為什麼永遠也不會懂”。
龍溪夾起青菜一口吞了下來,“什麼事啊?”
田小野搖了搖小腦袋,將筷子輕輕架在盤邊,別有意味地看著他的臉,安靜的說道:“有些事情,有些話,一旦錯過了就再也說不出來了……最美好絢麗的事情也都隻能呈現在那一刻了”。
龍溪不住咀嚼著的嘴巴,忽然不動了,這證明這句話他已聽懂。
田小野低下頭,重新拿起筷子,輕輕放到碗裏,呶著嘴道:“聽懂了,不要說出來”。
“我……”。
“你坐好,不要過來,先吃飯”,田小野細細地扒了口飯,細細地咽了咽。
龍溪沒有動,連筷子都停止了,他忽然抬起頭,熾熱的目光直射過來,田小野似乎不忍受這樣強烈的目光,臉埋得更低,隻有耳根紅通通的展露在外。
他知道就算剛才的話自己沒有聽到,現在也該懂了。
那裏麵包含了一個女人的全部難以言說的羞澀。
女人的羞澀本來就和愛聯結在一起。
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屋子裏除了菜已經涼了,其他的似乎有點熱。
溫度悄然從身體裏慢慢擴散出來。
龍溪將筷尖點在桌子上,低頭沉思了一會兒。
這時抬起頭,打量了一下田小野,忽然說道:“那個……我教你功夫吧”。
“什麼?”田小野豁然一怔,眉心微凝。
“我教你功夫吧,用來防身”,龍溪望著她笑了笑,繼續玩弄著手裏的筷子。
田小野現在的臉已經不紅了,反而有些疑惑,她望著龍溪手裏的一支筷子,“我學武功?你沒搞錯吧”。
龍溪朗然一笑,“我老早就說過要教你的,現在正好有空”。
田小野忽然嗬嗬地笑了笑,忙喝了口水將飯咽下來,拍著桌子大笑道:“你教我武功?你教我什麼啊”。
龍溪的眼睛自她那苗條的身段上掃了掃,然後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就教你一套鬼殺霸滅孤天掌”。
田小野驚得說不出來話,指了指他道:“你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學得會呢?那些打打殺殺的我一看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