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怎麼可以!”,眾人一起望向龍溪。
龍溪的心裏不自覺泛起憂傷,但他好像不怎麼會表達,隻傻傻地說不出話。
田蓉卻出奇的平靜,臉上越發蒼白,她拉了拉龍溪的手,異常艱難地說道:“混蛋,你又說對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我現在想單獨跟你說兩句話”。
龍溪呆了呆,然後不由得點了點頭。
田蓉急促地喘息幾口,她似乎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捂著胸口道:“好,你快將我撫到那間屋子裏,這話我隻能跟你一個人說”。
龍溪望了一眼旁邊的夏雪,征詢似的語氣道:“她要……我……”。
夏雪眼眶中微微有些濕潤,物傷其類,身為女人總能了解女人的苦衷,她重重地點了點頭道:“田姑娘可能有事拜托你,你隨她去吧”。
龍溪站起來將田蓉撫到一間空無一人的屋子,裏麵隻有一張床,看起來極其樸素,這原本就是他曾經住過的屋子。
田蓉望了望四麵牆壁,道:“你有印象嗎?”
龍溪木訥地搖了搖頭。
田蓉苦澀一笑,臉上看不見任何血色,她似乎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溫柔道:“這不怪你,誰叫你失憶了呢,不過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想起來,想起來你自己是誰,想起我今天說過的話,等到你恢複記憶的那天,你就會明白……”。
龍溪望著她的眼睛,那是一片清澈的湖水,裏麵遊動著很純很純的情感。
田蓉掙紮著擠出個笑容,語氣微弱得像一團薄霧,喃喃道:“我田蓉從小到大在你麵前都好像一個男孩子,你一定以為我本來就是那樣,我本來就男孩子氣對不對。我喜歡這樣?,其實我之所以處處如此,全都是因為我太……我喜歡你,我太……想念你了,除此之外,我沒有別的辦法,你身邊的漂亮女人太多了,我唯獨裝成男孩子的樣子才有理由靠近你,跟你一起玩鬧,一起去各種地方……其實我,我……”,說著,她一口鮮血從嘴裏沁了出來。
吐得龍溪滿懷都是,一滴一滴流進手掌,他捧著一灣血,出神地看著,那血在他手心裏晃動。
他的手在發抖。
田蓉軟軟地躺在他的懷裏,微微閉上眼睛,龍溪還在望著手心裏那一團鮮紅,手掌抖得更加厲害,他呆滯的瞳孔忽然極速收縮了幾下。
血沿著他的手臂緩緩流了下來,他眨了眨眼,吸了吸鼻子,忽然道:“我知道,我知道”。
然後,他飛快地將田蓉的衣服脫了下來,從上到下扒了個精光,田蓉嚇了一跳,睜開眼睛望著他,“你……你這是做什麼?”
龍溪笑了笑,津津有味地打量了一番,“這裏除了我龍溪能治你的傷,誰還有這功力……所以得罪了”。
田蓉似乎還沒緩過神來,龍溪已經將一股雄渾內力從她的背心送進了髒腑之中,田蓉又驚又喜,吃吃道:“你……你好了?”
“大姐你不要轉身,你現在可什麼都沒穿”,龍溪撇過腦袋,故意避開她胸前的風光。
田蓉羞得滿臉通紅,又想起剛才自己臨死前的一番肺腑之言,更是難以見人。
龍溪一邊為她輸送內力一邊提醒道:“你的心肺受損,所以千萬要冷靜,不要衝動知道嘛,你看你又在顫抖,大姐你激動個什麼”。
田蓉隻覺胸口一股冰涼氣息進入,瞬間舒服了許多,皺著眉,低聲道:“龍溪你他嗎就是個混蛋,我不死你不好,你就知道欺負我……”,說著,她自己的眼淚止不住掉了下來,那是慶幸和希望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