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蒙蒙亮的時候,烏寒江就招呼著上路。
東方的曙色透不進密林,大山裏仍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黃大福揉著眼窩,不耐煩道:“搞毛線,天還沒亮呢”。
烏寒江拍了拍他,“已經亮了,你看那”。
黃大福沒好氣地嘟嚷:“姓烏的,你就算領著我們去死,也得讓我們舒舒服服的”。
烏寒江站直身子,居高臨下道:“別廢話,你看那裏”。
黃大福更氣了,歪著脖子道:“看哪?看哪?你到底想幹嘛?”
不奈煩的順著烏寒江所指的方向,隻見不遠處的山坳裏,閃動著一片波光瀲灩的湖水。
漆黑之中尤為惹人注目。
黃大福嘴張得老大,咽了口唾沫道:“這啥玩意,我們是不是到了仙境”。
烏寒江偏過頭,歎了氣道:“天已經大亮了,你還做夢呢”。
很快眾人都爬了起來,走到那灣山坳裏洗了把臉,徹底清醒之後,烏寒江指揮著道:“下山之後,咱們直奔火山,你們盡量再沿途弄出點痕跡,比如咱們可以折斷樹枝,丟一些食物的殘渣”。
別人都簡簡單單地洗了把臉,而黃大福則是直接跳進去,幹脆洗了個澡。
一跳進水潭,他就後悔了,“這水太他嗎涼了,冰肌入骨”。
龍溪站在岸邊等他,咧嘴笑,“怎麼樣?不好受吧”。
黃大福光著身子出來,凍得瑟瑟發抖,“真見了鬼,怎麼這麼冷”。
龍溪咂了咂嘴道:“快點吧黃兄,烏寒江他們已經走了”。
黃大福將濕漉漉的衣服披在身上,山風一吹,汗毛一根根豎起,“好冷好冷”。
龍溪指了指道:“咱們走快點,你看烏寒江他們已經在路上製造腳印了”。
黃大福一邊跑一邊道:“這膽子也太大了”。
龍溪跑著跟上去,不一會兒,就跟在烏寒江的身後。
烏寒江隨手將一片樹枝吹斷,望著黃大福被凍得發青的臉,不禁笑了笑,“你真是……自找苦吃”。
黃大福哆嗦著道:“我願意你管不著,我就是洗個冷水澡讓自己清醒過來”。
烏寒江重新打量著他,點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那真讓人欽佩”。
黃大福歪著鼻子,道:“去你的,俺老黃不需要你誇”。
龍溪跟在他們倆身後,忍不住哈哈大笑。
烏寒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們怎麼不幹活,就知道走”。
說著,他又扭頭催促著緩緩而行的隊伍,“注意腳底,盡量踩出個肢印,讓那頭惡魔好找到咱們”。
龍溪和黃大福隨手將路邊的青草拔掉了幾棵,烏寒江冷冷道:“你這是做什麼?”
龍溪攤了攤手,“留下痕跡呀,不是你說的麼”。
烏寒江斜了他一眼,無語道:“你們是練過武的麼,至少弄得認真一點,留下一點破壞力”。
龍溪當即領悟,提起一腳將路過的一株老樹踢斷,拍了拍手,“這下可以了吧,哈哈”。
眾人瞪大眼,“這是不是過了”。
烏寒江沒有多說什麼,反而多說了兩眼他的腳,語氣淡漠道:“你個腳是不是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