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臨終的交代,耳邊回蕩,情緒波動,喉頭發緊,心口鈍鈍。
湛王府
藥物反噬,身體那種虛力感,令湛王心情不佳。斜靠軟榻,輕握茶盞,隨問,“凜一去了多久了?”
凜五看了一眼沙漏,道,“回主子,去了快一個時辰了!”
“本王是讓他對付千軍萬馬嗎?”
凜五聞言,垂首,“屬下去看看!”
“嗯!”
凜五領命,飛身離開。
湛王隨手丟下手裏的杯子,懶懶躺入軟榻,隨來一句,“本王就在這裏,你倒是睡回去呀!作死的小東西。”
這話……讓人想剝光了他,解刨了他!
容府
紅衣似火,黑發如墨!
紅裙加身,青絲散落,紅與黑,兩相交錯,映襯的小臉越發白的透徹。
素淨的白,張揚的紅,纖弱與悲壯!
“我好看嗎?”容傾看著容逸柏問。
容逸柏手握成拳,“好看!”
容傾笑了笑,抬腳,走向凜一,拿起白綾,“聽說吊死的人,舌頭會變長,做了鬼也不美。所以,要不得!”說完,丟下。
隨著拿起匕首,搖頭,“自己刺自己,萬一刺不準,死不了活不成的,那多慘!想想都嚇人,要不得!”說完,再次丟下。
拿起那瓶鶴頂紅,看著凜一道,“這藥是真的吧?”
“嗯!”
“見血封喉!”
“嗯!”
“我驗驗。”說著,拿起手中銀簪在裏麵攪了攪。
少卿,拿出,看著漸變黑的銀簪,容傾歎,“銀驗毒,真毒,真不摻假!”說完,拿起鶴頂紅,轉眸,望向門外,“本想跟家人告個別,可惜,沒人來送別,如此……”說著,微微一頓,麵色微變,輕喃,“湛王爺……”
聽此稱呼,凜一反射性轉頭。轉頭刹那間,胳膊驟然一痛,眼眸微縮,隨之出手,無形內力,瞬時鋪開,厚重,嗜人……
門窗作響,桌椅晃動,一如強風襲來!容逸柏抿嘴,遂然伸手握住容傾手腕,意外將她護在身側!
容傾垂眸,淡淡一笑,“哥哥也曾護過我,我會告訴娘的!”
容逸柏眼眸緊縮,眼簾微顫。
“我若注定要死,不會拉你一起,那樣娘會不高興。所以……”
容傾拿開容逸柏的手,抬眸,看著麵色冷硬,麵露殺意的凜一。眼眶微紅,眼眸泛起一抹濕意,眼底溢出無助,眉宇間卻充斥著決絕,聲音染上一抹幹澀,“生來一次不容易,我絕不會自己抹自己脖子。要我死,動手來取。”
自盡,表達不了勇氣,捍衛不了尊嚴,更沒人會封她為英雄,隻讓自己顯得更加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