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毀在了王氏那張嘴上。
“不止是顧家,還有王家也是同樣。王家一族人有官職的,已全部罷免,餘生不得入京。王家其後三代,男不得入仕,女不得高嫁。嗬嗬……王氏真是個能耐人,一張嘴毀了夫家,又毀了娘家。這下她心裏可是舒服了!”
顧氏說著,麵部有些扭曲,氣恨到極致。吳文晙冒出冷汗,不寒而栗。
三代不得入仕,這對於一個家族,完全是毀滅性的。湛王爺真是……太狠了!三個字,此刻哪怕是在心裏悶說,吳文晙都感到發怯。
吞口水,繃著神經,吳文晙道,“那……那大哥的官位?”
“看在我祖父的功德上,大哥,二哥的官職沒丟。隻是……”等到顧振他們不在了,顧家在京城就什麼都不是了。娘家徹底損落,這對於顧氏來說,怎麼都有些承受不住,千刀萬剮了王氏都不足以解她心頭之恨。
“老爺,我娘家現在變成這樣了。你……你會嫌棄我嗎?”
娘家是女人的底氣,顧家落魄了。顧氏這心裏也不由開始犯虛。
吳文晙輕斥,“你怎麼會想到這個?我們是夫妻,我怎麼會嫌棄你?”說完,皺眉,“我隻是擔心,大哥他這會兒心裏怕是很難過吧!”
顧氏聽言,再看吳文晙那憨實的模樣,這心裏總算是踏實了許多。至於顧振,自然是很不好過了!
顧家。
愁雲密布,烏雲遮頂,氣氛壓抑的讓人透不過氣。
湛王要做的事兒,有時連皇上都攔不住,都毫無辦法。所以,這懲罰,他們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沒人能幫得了他們。
書房之中,顧振坐在主位上,沉默的厲害。整個人看起來一夕之間衰老了許多。透著一股無力和滿滿的疲憊。
顧廷燦坐在下首一側,麵色黑沉,亦是沉默。禍是他自己的娘作出來的,這個時候讓他說什麼呢?痛罵,還是痛哭?
十年寒窗,因顧大奶娘一席話,全部沒了用處。
十年苦讀,再多努力,終究抵不過湛王一句話。
心境,不止是淒涼,更多可悲。因毀了他的不是別人,偏偏是他的母親。
顧廷煜整個人懵懵的,還有些不再狀態中。以前父親母親總是規劃著讓他長大成人後做什麼為好。現在好了,不用規劃了。從此他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庶民!
沉寂良久,在顧廷煜神色恍惚中,顧廷燦抬頭,看向顧振開口,聲音透著幹澀,“父親,給二叔寫封信吧!還有顧家各房的族人,明日也得逐個去請罪!”隻是,縱然他們跪地請罪,怕是也沒有那個叔伯親戚會接受。
這下,容傾根本不需要做什麼。光是顧家本家人,對顧大奶奶都是恨之入骨了。
顧振聽了,沒說話。顧廷煜似緩過神來了,猛然起身,繃著臉道,“我們又沒做錯什麼,為何要受到這樣的處罰?這不公平!”
公平!嗬……
直到現在,經曆那多事兒,顧廷煜還是這麼天真。顧廷煜連嗬嗬他的情緒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