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下人送去的?”
“那下人已被吳欣兒收買了!”
顧廷灝聽完,輕緩道,“看來,事情都已查清楚了。”不然,楊氏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是都清楚了。所以,欣兒現在已被監禁了。”
“姑丈怎麼說?”
“姑丈什麼都沒說。姑母哭著說要去求見湛王妃。不過,被姑丈給攔下了。”
顧廷灝聽了,垂眸。吳文晙攔下是對的。不過,由此可見,他也已發覺什麼了吧!比如……
容傾隨著太後,還有百官家眷去白雲寺祈福,回來的途中出事兒那幾日。顧氏的好心情可謂是清晰可見。
別人有難,她幸災樂禍。現在,輪到自己了,又想借別人的勢……
不生好念,又想全得好處,怎麼可能!而且……
容傾現在也顧不上她吧!
“相公,您看……要是姑母派人過來,我該怎麼說才好?”是幫還是不幫呢?
顧廷灝淡淡道,“這件事兒我會盡力周旋。至於能幫多少,無法保證。”
楊氏聽言,頷首,“我知道了!”
這樣應,可心裏卻清楚,顧廷灝並不打算出手相幫。
因為這事兒,還牽扯到顧家。一邊是舅父家,一邊是姑母家。顧廷灝作為晚輩,最好是兩不相幫。不然,無論幫那一邊,最後都隻會是兩邊不討好。
湛王府。
湛王從書房回來,屋裏靜悄悄的。因容傾要素描死者的麵容。所以,屋裏沒留一個下人伺候。隻是……
湛王走進內室,卻發現容傾趴在桌上睡著了。手邊放著十多張男子的畫像。湛王隨手拿起一張!
身材高大,一身黑衣,麵白無須,大眼薄唇!
人物勾畫的很簡略,但卻很逼真。
每當一碰觸屍體,一觸及到案子。容傾就會變得很不同。平日的嬉笑怒罵,在她身上完全找不到一絲痕跡。
犀利,老辣,熟練,敏銳!她的另一麵,跟她年齡,經曆,身份都完全不相符的一麵!
她是她,她非她!
盛和那一句話不覺又在耳邊響起!
“相公!”
聽到聲音,湛王轉眸。
“我怎麼睡著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容傾揉著眼睛問。
“畫完了嗎?”
容傾點頭,“我能想出的都畫出來了。隻是,精準度卻是不好說。”
隻根據形體,還有頭骨的形狀,構想一個五官出來,以此查明死者身份。三分之一靠人力,三分之二靠運氣。並不容易!
“先睡吧!怎麼找,明天再交代他們。”
容傾點頭,隨著問,“相公,你說容逸柏為什麼不回來呢?”
“隻有他知道。”
這實話……
容傾聽了,扯了扯嘴角,“相公還是那麼不會安慰人。”
“確定容逸柏還活著,你還需要本王安慰什麼?”湛王不鹹不淡道。
聞言,容傾嘴角笑意淡下,“相公,你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