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時至今日方才知。眼見的也不一定都是真。
淩語,她並不如她所表現的那麼忠心為主,也不若他所以為的那麼良善。
她其實跟宮中那些女人是一樣的。隻是他卻是被迷了心,總是以為主子太過冷心冷情,對她不夠寬厚。
“你和凜五說的沒錯。我確是錯的離譜。忘記了她的身份,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絕對的忠心,絕對的服從。這兩點,他過去都沒做到。
“既已反省過了,也知道錯了,就回去吧!這話你該給主子說。”
謝飛聽了,苦笑。
“就算回去會被主子趕走,你也要向主子請了罪,謝了恩再走。你應該清楚,你還能活著,並未被處死,都是主子的寬容和恩典。”
“你說的對,隻是……”看著遠去,已將離開視線的的馬車,謝飛眼中是掩不下的澀意,“這一次若是被主子趕離,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連再會湛王府的念想,都被掐斷了。
凜一聽了,搖頭,“謝飛,你直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謝飛轉頭,看著凜一,不明他指的是什麼。
“主子當時為何沒直接處死你。你不明白嗎?”
謝飛聽言,眼簾微動。
“主子在給你改過的機會。隻是,你好像用了太多的時間。”
聞言,謝飛眼眸緊縮。
凜一微歎一口氣,抬手,拍拍謝飛肩膀,語重心長道,“你好好想想吧!別再讓主子失望了。”
凜一說完,翻身上馬,策馬離開。
謝飛怔怔站在原地。真的是給他反省的時間,而不是真的把他驅離嗎?
另一邊……
三皇子由凜五包紮著傷口,一邊問,“那什麼飛的若是皇叔的人,我怎麼從沒見過他呢?”
凜五聽了,心裏暗腹:湛王府的護衛你沒見到的多了去了。不過……
謝飛跟三皇子從未正麵接觸。所以,三皇子不識得他也是正常。但,謝飛可是認的三皇子的。怎麼……
還滿山頭的追著他跑呢?
凜五凝眉,一時不明。
“相公是特意來接我的嗎?”馬車內,容傾看著湛王道。
“嗯!”
見湛王點頭,容傾眼睛瞬時笑成了月牙狀。
容傾那開心的小模樣,讓人看著也不由跟著會心一笑。
湛王看著,忽而抬手,手落在她腦後,隨著緩緩低頭,唇落在她帶笑的嘴角上,在容傾微愣間,輕移,在她唇上停駐,輕吻,細品,淺嚐。
不急不緩,絲絲繞繞,綿綿軟軟……
溫柔綿長,該心馳蕩漾,然容傾……卻是心頭發緊,別種滋味兒。
微後仰,退開些許,伸手握住湛王大手,仰頭看著他,“出什麼事兒了嗎?”
看容傾皺起的眉頭,眼中的擔心。湛王眉目舒展,眼底的陰霾無蹤,不是隱去,而是不覺消散。
眼中擔心,一言關心,心中所有陰寒被掃開。分割了所有的不快。
“什麼事也沒有,隻是突然想親親你!”湛王拂去容傾滑落在臉頰上的頭發,柔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