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湛王才會流淚。因為知道容傾為護他做了什麼,又承受了什麼。落淚是心急卻無力,更是心疼。
“所以,齊瑄挾持我離開,他都聽到了?”
“是!主子聽到了。在王妃被帶走之後,主子既睜開了眼睛,隻是……”凜五說著,停下。
容傾抬眸,“隻是什麼?”
凜五靜默,少時開口,“主子也許並不想王妃知道。”
“凡是不好的,他總是不想我知道。”
知曉自己身體要撐不住快要倒下,料定京城將大亂,他一言不發,什麼都不說把她托付給了陌皇爺。現在,還是這樣。他總是習慣性的隱藏一切。就連那句我愛你,也隻會那樣隱匿的告訴她。
容傾想著,扯了扯嘴角,眼裏滿是苦澀,心裏酸溜溜的。誰能想到凶狠到不可一世的湛王爺。其實是個口舌笨拙,又悶又傻的人。
“凜五,他藏著的已夠多。你若再替他隱瞞著。那……”容傾苦笑,“看著他出事兒,我恐怕隻能靠猜的了。猜他到底怎麼了?猜他到底遭遇了什麼?”
凜五聽了,垂眸。
“凜五,真的不能說嗎?”
凜五沉默,少頃開口,“主子醒來,意識恢複,人卻難以行走。”
“難以行走?那他……”容傾問話未完,眼眸緊縮。
“主子是吃了猛藥強行追了出去。主子說,有些疼痛他正遭受著,絕不能讓王妃也同樣遭遇到。所以,有些人,王妃絕對不能獨自去見。”
容傾聽言,心口抽搐。
有些人!指的是誰,容傾想得到。
“他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吃了猛藥的原因嗎?”
“是吃猛藥被反噬的原因,也是因為本身太過虛弱,積存在體內的毒太過霸道的原因。”在身體那樣衰敗的情況下,再吃猛藥,完全是自殘!
容傾聽了,垂眸,長久沉默。
凜五亦不再多言,心發沉。就湛王現在的身體情況,縱然那個人回來,也依然難測。
“容逸柏!”
剛走出宮門口,容逸柏既被人叫住,轉頭,順著聲音看去。
看清人,眼簾微動,“三殿下!”
三皇子騎著馬,行至容逸柏身邊,居高臨下看著他,“要回湛王府嗎?”
“是……”話未落,胳膊一緊,腳下一空,隨著被拽到馬背上。護衛欲阻止被容逸柏製止。
“先去喝一杯,再回去吧!”三皇子開口。
容逸柏點頭,“好!”
三皇子這不容拒絕的態度都已經做出了,他在拒絕,兩相不好看。
“駕!”
一聲喝,策馬前行,不過少時,兩人相對而坐酒樓內。
“三爺,我不會喝酒。”
“你就是想喝,我也沒想過給你買。”三皇子一臉‘你少想美事兒的表情。’
容逸柏溫和一笑,拿起茶壺,給三皇子和自己倒一杯。
“容逸柏!”
“三爺請說。”
“在城外,皇叔倒下時好像曾跟容傾說:允她再嫁,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