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口,既被拆台。侍畫一股暗火,瞬時湧出,隨即又被她壓下,看看走在前的完顏千華,轉頭對著侍墨道,“我剛那樣說,隻是心疼公主。”並非是她吃不了苦,受不得罪。
侍墨點頭,溫和道,“我知道!”說完從袖袋裏拿出一個荷包遞給侍畫,“你去人牙子哪裏買幾個下人回來,要老實勤快的。還有吃食,回來的時候也直接買些回來。”
“好!”應,轉身走出。
應的幹脆,心裏卻分外不忿。打雜的活兒都推給她做,近身伺候主子,討巧賣乖的活兒都自己來。侍墨可真是夠‘有心的’。
“侍琴,你跟我先去收拾一間房出來人,讓公主可以安歇。”
“好!”
聽著背後傳來的聲音,侍畫嘴巴抿成一條直線,被孤立的感覺油然而生,且逐日加重。
同為公主身邊人,可她每次卻都像是一個外人。不得重用,不得信賴。這感覺很是憋悶。
夜。
夜深人靜,星月朦朧,湛王看著縮在他懷裏,睡的安穩的小女人,卻是了無睡意。
傷害他!
任何人都有可能。唯她不會!
經曆這麼多,這一點兒湛王確信。可是……
下意識裏,完顏千華那句話,他卻怎麼都難以忽視。因為……
他若是傷了!那她呢?又當如何?
他躺下,她一人擔負所有的事。湛王不想她再經曆一次,一點兒不想!
伸手輕輕把人抱在懷中,下巴抵在她頭頂,眸色幽幽沉沉。
傾注所有,想護她周全,讓她餘生無憂。一念,已是執念。也許是太過緊張,讓他開始變的不自信。
捧在手裏怕掉,含在口中怕化,時刻在視線內,還不由擔心她是否都安好!
就如皇上時刻擔心他皇位會丟失一般,因緊張變得多疑。任何風吹草動,都會令皇上高度戒備。湛王此刻就是這種心情。
關乎容傾安危的話,哪怕隻是戲言,他也會當真。
“安兒……”
一聲輕喃,一絲輕歎,之後無言。
入了心,著了魔!
不知該怎麼護著她才是最好!
那幾不可聞的輕喚,落下。在湛王看不到的角度,懷裏的人兒緩緩睜開眼眸,清亮卻厚重。
這一夜,夫妻兩個各有心事,卻又兀自沉默。因不想心中擔心,再加重他(她)心理負擔。
擔心淹下,不安潛藏,隻想他安好,隻願她無憂!
翌日。
早飯時,湛王看著容傾道,“今日顧家家眷入京,她們入宮請安之後,會來湛王府向你問安。你想見就見,不願見就直接讓下人打發了。”
容傾聽了點頭,隨著問,“顧老夫人,不……應該說我外祖母什麼樣兒的人呀?”
“暗衛正在探查中,很快就會有結果。”
對顧家,除了顧盛之外的其他人。湛王過去並未特別關注過。因此,對容傾的問題,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
“那顧二夫人和顧玥呢?”
“一樣!”
“那京城各家小姐呢?”
湛王聽言,抬眸,“你想本王逐一了解?”
容傾瞪眼,“你敢……唔……”話沒說完,被湛王用一勺粥堵住嘴。
“別總是說令本王感到夫綱不振的話,我不愛聽。”湛王說完,又傲嬌的補充一句,“而且,本王不是不敢,是從來不屑。”
湛王話出,容傾拍手捧場,“當然是不屑,絕對不是不敢。這一點兒天下人皆知。所以,若論天下男兒當屬誰為最,舍我其誰?沒有哪個敢於我家王爺相提並論!”
湛王聽了,看著容傾悠悠道,“這些年來,拍馬屁的話本王聽過何其多。可是,這拍馬屁的話,聽到令本王直心虛的,這還是第一次。”
為何心虛?不與探究。因為,真探究起來。夫綱何處擺放?
容傾聽言,看著湛王眨巴眨巴眼,“夫君的話,我真是一點兒都聽不懂。”
湛王輕哼,“裝腔作勢,少得便宜賣乖!”
容傾吃吃笑。
看容傾笑的那賊兮兮的模樣,湛王抬手在她小臉上輕擰一把,“賊鼠一樣。”
這語氣,這眼神,再配上這動作,容傾心撲通撲通,感覺……被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