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老人那意味不明的眼神,顧振有些擔心,因為那些過往,讓她對容傾生出什麼怨恨的心裏。所以不由道,“娘,其實傾兒她心腸不壞!”
顧老夫人聽了,淡淡一笑,卻是沒接話,隻是溫和道,“你也出去吧!我想歇一會兒再去看煜兒。”
看著滿臉疲憊的顧老夫人,顧振不再多言,顧老夫人舟車勞頓,他實在不該在這個時候跟她說這些。
“娘,你好好歇著。煜兒哪裏不急。”
“好!”
“那兒子叫韓嬤嬤進來。”
“嗯!”
顧振走出,顧老夫人垂眸,少時,伸手從袖帶裏拿出一串佛珠,靜靜看著!
湛王爺送於她的佛珠,喻意是什麼呢?不言而喻!
唉!
長歎一口氣,顧老夫人緩緩閉上眼睛,遮住眼中所有的煩擾。
人已不在了。可有些事兒,卻不會隨著人的離世,而隨著抹去。
“老夫人,老奴扶你去床上躺會兒吧!”韓嬤嬤輕步走進來,看著顧老夫人輕聲道。
“韓嬤嬤!”
“老奴在!”
“完顏千華現在哪裏住著?二爺可說了?”
“說了!她現在在莊家廢宅住著,據說是湛王爺之令。”
顧老夫人聽言,眼睛睜開,眸色變幻不定。
湛王府,書房內,各處傳來的信函,湛王逐一翻看著。
看完,放下,沒有他想看到的好消息。也沒有惹人不愉的壞消息。
這不好不壞,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王妃這會兒在做甚?”
“回主子,王妃這會兒正在忙著剪裁,說要給主子您做衣服。”凜五微笑著,稟報道。
湛王聽了,輕哼一聲,聽到給他做衣服嗎?可湛王這會兒能想到的,卻隻有他夫綱不振的事實!
見湛王一臉‘我不屑’的表情,凜五微奇怪,湛王這反應,跟他預想的中的有些不一樣。
“凜五!”
“屬下在!”
“一個男人,若是被人形容嬌嗔。對此,你怎麼看?”
湛王那漫不經心的問話出,凜一瞬時低頭。凜五不明所以,因為容傾說這些的時候,他恰好不在。繼而,聽湛王這麼問,沒多思量,直接道,“男人嬌嗔?主子在說大皇子嗎?”
大皇子,那已廢了的太子殿下!他已不止是嬌嗔,而是妖嬈了。
凜五話出,湛王隨著移開視線,拿起已看過的信函,繼續翻看。
凜一垂首,看來王妃隻做一件衣服怕是不夠了。
日子平緩,如常的繼續著。並未因誰的覆滅,誰的歸來而有所改變。湛王府也是一樣!
雖心裏的擔心揮之不去。可是,也因為一些不安定,讓眼前的美好隨時都有可能被打破。繼而,分外珍惜眼下的靜好!
“相公,你看衣服選紅色的如何?”
湛王聽了,眼簾不抬,矯情道,“紅色!怎麼?是覺得本王還不夠嬌嗔嗎?”
“怎麼會,怎麼會……”連連搖頭,卻忍不住咯咯笑。
湛王看此,抿嘴。這是討巧賣乖嗎?不,這明顯是拿他逗樂!
這認知出,湛王伸手把人拽到懷裏,摁倒在床上一頓揉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最近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
“雲珟,別鬧,我正給你做衣服……”
“哼!你是做衣服嗎?分明是拿衣服做幌子調戲爺!”
容傾聽過,咧嘴笑,驕橫道,“知道是調戲,你還不趕緊乖乖躺倒?還敢反抗?”
容傾這似去怡紅院調戲妓子的口吻,還有那滿臉地主家傻兒子的鴨霸。
湛王看著,抿嘴,“我看你是又皮癢了!”
這話出……
湛王麵皮一緊,嘴角垂下!
容傾似被戳中的笑點兒,撲倒在床上,笑的停不下來。
“容九,閉嘴!”
“閉不上,怎麼辦?”
怎麼辦?好辦!
直接封了!
調戲與被調戲,湛王用體能說話。
聽屋內動靜,突然戛然而止。凜一暗腹:看來他家主子離嬌滴滴還差很遠呐,甚好,甚好!
然……
美好的日子,隨著一直信函的到來,戛然而止,全部被擊碎。
雖已有所準備,可在看到信函上的內容時……湛王墨黑的眼眸,盈滿猩紅,手上青筋跳動,臉色鐵青,從未有過的憤怒,溢滿心頭,毀天滅地,覆滅所有,也難以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