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字重複聽到,容逸柏臉上蔓過各種顏色,心潮翻湧,一時靜默。
見容逸柏神色變幻不定,靜默不言。湛王也不開口,靜待他平複。
許久,容逸柏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你的意思是,你要做爹了。”
湛王點頭,“是這樣!”
聽言,容逸柏神色不定,“你身上的……”
“還未完全清除!”
“那……”
“原因我已派人在查探。”
容逸柏聽了,沉默少頃,開口,聲音沉沉,“可曾懷疑過傾兒什麼嗎?”
懷疑容傾?容逸柏意指什麼,湛王清楚。
“你想再死一次!”
湛王話出,容逸柏不覺揚了揚嘴角。湛王最順眼的時候,就是護著容傾的時候。
“容九有喜,你什麼感覺?”
這問話,是故意氣他嗎?
呼……
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容逸柏直白道,“若問我什麼感覺。如實的講:給你幾個拳頭猶不過癮。”繁雜混亂的心思,容逸柏不予細品,隻是悠悠道,“傾兒她一定很開心吧!”
孩子!
容傾很喜歡孩子,這一點兒看的出。
“嗯!她很開心。所以……”湛王看著容逸柏道,“所以,我想讓你勸勸她拿掉孩子!”
拿掉孩子!
拿掉孩子!
幾個字,從湛王口中吐出,已是又沉又重。而落在容逸柏耳中如雷炸開,豁然起身……
“雲珟……”
“婦人生產的艱難和危險,你今日看到了。而容九也將經曆這一遭。而我……不想失去她。”他承受不起那一個萬一。
聞言,容逸柏心口一窒,想到那血腥的一幕,臉色開始不好。同時也明白了什麼,比如胡屠夫的婆娘難產,眼前男人為何發那麼大的火氣了。
明了,麵色緊繃,火氣驟升,麵色陰沉,“雲珟,讓她有孩子,此刻心生歡喜的是你。現在,改口說不要,開口就是要拿下的也是你。你……該死的。”
什麼溫和儒雅,都已蕩然無存,容逸柏滿眼憤怒,“其他任何事,你反複無常,任性妄為都可以。但對容傾……你現在是在拿她的身體開玩笑。你有沒有考慮過她的心情。”
質問,冷怒,戳心!
赤裸裸的被訓。然,從來強硬,不容挑釁,驕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卻是任由容逸柏說,沉默的聽著,並挫敗的承認,“是我思慮不周!”
隻是,就算這樣也完全不能消弱容逸柏心中的火氣,“現在事已出,你說這個還有什麼用。”
孩子現在已經有了,若是拿掉……
不止是傷身,更是傷心!
隻是傷身可以慢慢調養。傷心也早晚能平複。這總是比承擔那個萬一好。湛王如是想,可心裏……卻第一次惶惶難安。所以,告知容逸柏。目的,公擔容傾怒火!
不得不說,湛王實在是夠卑鄙。
這一點兒,容逸柏豈會看不透。隻是,眼下已不想計較那些。
本是喜事兒一樁。卻因男人的過分緊張,不由的變了味道。
“若是要拿掉,宜早不宜遲!”
“這個我自然……”
砰!
門突然打開,從來穩重有加的凜五,此時臉上罕見的布滿焦灼,看著臉色難看的容逸柏,還以湛王道,“主子,不好了,王妃剛剛在門口,把你們的話都聽到了怕是誤會了……”
凜五話出,湛王,容逸柏臉色驟然一邊。
湛王隨之起身,“她去哪裏了?回正院了嗎?”
凜五搖頭,緊聲道,“似往府門口走去了,凜一已經跟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