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皺眉,心頭發沉。
西屋,胡牛坐在床邊,看著躺在繈褓中的娃娃,幾乎要掉淚了。
老娘還在牢中,媳婦兒還在昏迷中,現在妹子又被帶走了。再加上外麵那誅心的流言蠻語,嗚嗚嗚……
胡牛心裏滿滿都是淚呀!
生個孩子,怎麼就生出這麼大動靜來了呢?
更重要的是,都快家破人亡了,他至今還弄不清是怎麼個情況。完全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呀!
什麼紅顏知己,什麼姘頭!完全都是莫須有的罪名嘛!
看看這床上跟他完全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兒子,橫豎看都是他的種。別說兒子長的跟他一樣,就是不甚像他。胡牛也絕不相信他媳婦兒跟大元湛王爺會有任何牽扯。
就他媳婦兒那五大三粗,膘肥滾圓的身材……不是太缺女人,不是憋的太難受,你都下不去手。
一般人都尚且如此,何況是湛王爺。
“孩他娘,你可要快些醒才好呀!”胡牛雙手合十再次祈禱。
待媳婦兒醒來,別的什麼都不說,他先帶著她去街上溜達一圈。待京城之人瞻仰過她的容顏之後,什麼流言也就瞬時煙消雲散了。如此……他們這一家子的命,說不定也就都保住了。
胡牛從未有那一刻如此時般,渴望見到他媳婦兒那一雙綠豆眼兒。
顧家。
“老夫人,姑爺來了,在外求見。”
顧老夫人聽言,抬了抬眼簾。姑爺?
顧家的姑爺還能有誰呢?除他已再無其他。
“讓他進來吧!”
“是!”
丫頭走出,少時,一身素白長袍的容琪緩步走進來。
“小婿給嶽母請安。”深拘禮,分外恭敬。
就是對著自己老子,容琪好似都沒這麼恭敬過。
看著也已年逾四十,已然不再年輕的容琪,顧老夫人眼中溢出幾許複雜,“起來吧!”
“是!”
“坐吧!”
“好!”容琪在老夫人下首坐下,丫頭麻溜把水送上。
“嶽母身體可還好嗎?”開口先表關心。
“嗯!還行。”
“那就好!”
一句問候之後,隨之陷入沉寂。十多年不見,雖還掛著那親戚的名頭。然,卻已然生疏的厲害。
沉默,良久,還是顧老夫人率先打開沉默,“你怎麼樣?一切都好嗎?”
“我……都還好。”不說其他,最起碼還活著。
話落,眼見要再次陷入沉寂,顧老夫人索性直接問,“今天突然過來,可是有什麼事嗎?”
容琪搖頭,“沒甚事。就是想過來給嶽母請個安,看看您老。”
顧老夫人聽言,頷首,“你有心了。”
特地來看看她嗎?若是影兒還在,容琪或許有這份心。可現在……
他或許心裏還會偶爾想起影兒。可對她這個嶽母,容琪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果然……
“其實,今日小婿過來,是有一事想請嶽母出麵幫個忙。”
顧老夫人聽言,一點兒不意外,輕輕緩緩道,“若我幫得上,我一定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