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柏站在外,靜靜聽著屋內的慘叫聲,表情淡漠。
“吳月兒,你……你瘋了是不是……”
“我是瘋了,不瘋的話如何能收拾你們,如何以解我心頭之恨。來人,給我挖了她的眼……”
“不要,不要……堂姐,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饒我……啊……”
“這時候求饒,晚了……”
慘叫聲,暴怒聲,恐懼聲伴隨著刺耳的大笑聲,不斷的從屋內傳出!
翠紅站在門口,臉色一片雪白,雙腿發顫,此刻就一個感覺:吳月兒她瘋了,瘋了!
許久,聲音停下,容逸柏抬步往屋內走去。還未走進,血腥味已是撲鼻,那腥惡的味道,令人作嘔。而屋內的情形……
眼珠,舌頭,鼻子,斷肢……
入目,觸目驚心。
容逸柏看一眼,抬手,“清理了。”
“是!”
“表妹可是滿意了?”
“還要多謝表哥的成全。”吳月兒柔柔道。隻是臉上那扭曲的表情,跟那嬌柔的聲音實在不搭。
容逸柏涼淡道,“希望我回到湛王府後,傾兒已經醒了。不然……”
“表哥盡管放心。”
容逸柏聽言,大步離開。
直到人走遠,直到屋內清理幹淨,吳月兒抬眸,看著屋內的人道,“你們都下去吧!”
令下,屋內的人卻是沒動。
“你們這樣,若是耽誤了我救湛王妃的話……”話未說完,屋內人轉身走出。
吳月兒靜坐少時,抬步往內室走去,門窗掩上,還防備性的往房頂看了一眼,確定沒發現任何異樣,伸手解下腰間的鑰匙,彎腰從床下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從裏麵拿出一物!
看著手中的物件,吳月兒眸色森森,一片冰涼,“醒來?我自然會讓你醒來。不過……你害的我家破人亡,一定要付出些代價才行。”說完,抬手。
手起,手落,手背青筋暴起,嘴角笑意森然痛快,直到手中物件某處變得稀巴爛,吳月兒尖笑出聲……
“表姐,你這樣毀約怕是不太好吧!”
一道聲音入耳,吳月兒笑聲戛然而止,心頭一跳,豁然轉頭,看到靜靜站在床頭的人,臉色赫然大變,“容……容傾!”
容傾沒說話,青安繃著一張臉,大步走向吳月兒,伸手拿過她手中的布偶,臉色陰沉。
容傾伸手拿過,看著,淡淡一笑,“遠遠看著還是很像我的。可惜,這張臉被毀了。”
吳月兒直直看著容傾,神色不定,“你……你怎麼在這裏?你不是應該……”
“應該昏迷不醒,囈語不停,癔癔症症是嗎?”
吳月兒聽了,沉默。沒錯,就是應該這樣才對。所以,容傾出現在這裏不應該!
“你根本就不是容傾!你一定是別人假扮的,一定是!”
容傾一定還在床上躺著半死不活的。這樣她才有勝算。否者……
若是容傾好好的根本就沒一點兒事兒。那……等著她的將會是什麼?
吳月兒拿著針的手發顫,眼底溢出恐慌。
“青安!”
“奴婢在!”
“派人送她回顧家。”
“是!”
容傾令下,吳月兒即刻回神,隨著後退,“容傾,前幾日剛剛經曆的事,你若是不想再經曆一次。最好是收回你現在的命令,不然……”
“很遺憾的告訴表姐,我前幾日什麼都沒經曆過。”
聞言,吳月兒一怔。什麼都沒經曆過?這話什麼意思?
在吳月兒怔愣不定的瞬間,青安走進,伸手點住她穴道,伸手將她帶離。
被帶出屋子,被護著拎著往顧家的途中,吳月兒恍然明白……她被坑了!
一切都是圈套。那個蒙麵人騙了她,那人根本就是不是什麼救命稻草,從頭到尾都實在利用。
她——這是做了別人的棋子。
還有容逸柏……
他這是縱容著她,冷眼旁觀,看她將一切做到極致!
明白了,都明白了。可是……
“王妃!”
容傾握著木偶,緩步走到窗前,看著夜幕緩緩降臨,靜默良久,轉身看向青安,“走吧!”
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你躲著,避著,就能過去的。
明知有些事,一旦揭開,必然是血淋淋一片。卻……仍要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