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路走來,成流年不禁皺起了眉頭。皇上這是要把她帶到哪裏?這條路不是通往……公主的病情還未穩定,皇上這樣做,豈不是雪上加霜?!可……這幾日看公主那樣的光景,怕是不用猛藥不行。隻是這招……未免也太殘忍了吧?
想到這裏,他那琥珀色的眼不禁深沉了幾分,手也禁不住握成了拳。不料這時見莫鳳儀要摔倒,就順手拉了一把。
“且跟上去看看罷。”扶好莫鳳儀,成流年便跟了上去。
司空穆寒的腳步停在了一件木質的牢房門前,裏麵濕臭的味道撲鼻而來,而守門的人早已經恭敬地跪在地上等候他的吩咐。
“把門打開!”聲音冷冷地傳在這暗室,和裏麵的水光一樣一波波回蕩著。
“是!”牢頭打開門,拿著火把先進去把牢裏的火把點上,再迎了他們進去。
裏麵有一塊濕漉漉的平地,平地後麵是一汪黑色的池水,在池子邊上,麵對著他們的是一個衣衫襤褸形容憔悴的男人,身上的鞭上散發著惡臭,汙血已經把白色的裏衣**透了,下半身全被浸在水裏。下垂的頭,看不出他是誰,是死還是活。
司空穆寒讓肌雪看向那人,勾起一抹冷笑:“知道他是誰麼?”
搖曳的火光映照在肌雪略微蒼白的臉上,卻也還是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反而是莫鳳儀進來看到水牢裏的人,驚呼出聲:“將軍!”
“歐陽肌雪,看看一心保家衛國的你們中宣的上將軍,最後落到如此下場,不知你心情如何?”冰眸對手墨眼,想試探出哪怕一絲的波瀾,卻毫無所獲。
“將軍,將軍你沒事吧?!”莫鳳儀呼喊著水中的墨靖褚,對方久久不見抬頭。
“放心,他死不了。”司空穆寒每說一句話、一個字都仔細地觀察著懷裏人的表情,“還沒有見到他一心要守護的公主,他怎麼忍心死去呢?是吧,朕的美人?”
莫鳳儀見墨將軍一直都一動不動,想過去看他,才想下水,一句提醒傳來:“別去,水裏有毒!”
成流年不顧司空穆寒在,趕緊阻止。
司空穆寒瞥了他一眼,依舊把目光鎖在佳人臉上,“看來你的魅力依然不減,這麼多男人為了你不顧一切。怎麼,你就任他們為你生為你死,絲毫不為所動?”
“皇上,這裏濕氣重,公主身體還未恢複,還是……”成流年雖然知道無用,還是勸出了聲。
司空穆寒沒有理會他,徑直看著肌雪,“知道嗎?你培養出來的好將軍,有無數次可以逃走的機會,卻依舊死守著皇城。在皇宮陷落的時候,竟然想以身殉國,果真是個萬裏挑一的好將軍啊!”
莫鳳儀突然哭出了聲,“司空穆寒,你不要在折磨公主了!”聽他這樣冷嘲暗諷,無疑是在公主那千瘡百孔的心上再澆上鹽水罷了,他怎麼可以如此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