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太子看座上司空穆寒和歐陽肌雪的眉來眼去,眯起了眼,“娘娘的才情果然了得!不過……”離太子話鋒一轉,“娘娘如何理解‘忠臣不侍二主’?”
忠臣不侍二主?墨靖褚挑起眉,冷冷地看著離太子,不願意公主因為自己而遭責難。
肌雪轉過看司空穆寒的頭,看著宴桌上的楊梅,拿起一隻嚐了起來。鮮嫩多汁,酸酸甜甜的,很合她的胃口。嚐完了,才發現眾人的眼光都看著自己,好似都在等著自己的回答,才失笑道:“我一女流,隻知道良鳥擇木而棲,不知所謂何為忠何為義。所以太子這個問題,還是問問大臣們罷。”語氣之間,說明了墨靖褚並不是不忠,而是擇了良木而棲息。
“良木?”離太子對上了墨靖褚的鷹眼,“那麼娘娘又是如何選擇所謂‘良木’?”
“我的良木?”肌雪斜瞥了司空穆寒一眼,墨眼中流光一轉,“能遮風擋雨便可。”
“都說鳳凰非梧桐而不棲,娘娘就隻求一遮風擋雨之處?”離太子嗤之以鼻。
“鳳凰?”肌雪輕笑,“太子不知,落難鳳凰不如雞麼?”此語一出,莫說中宣舊臣心疼她自貶身價,連司空穆寒也皺起了好看的眉。
“看來娘娘才情不負盛名,可眼光卻不見得如傳聞般獨到特別。果然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離太子輕嘲。
“嗬嗬,所以說謠言不可信。”肌雪回道。說她其實難副,還不是你輕信謠言。司空穆寒笑了,暗自讚揚她的回答甚妙。
“好了,愛妃也該累了,先回去歇息罷。”司空穆寒扶起肌雪,示意她先行離開。
“等等!”離太子突然也站起身,可能意識到這樣太失禮,又坐回位置上。
“嗯?離太子還有事?”司空穆寒對他的這個舉動頗有疑惑。
“娘娘這一去,必是深宮不出殿門,以後要見一麵怕是難上加難。所以,有些事,當著眾人的麵,本太子也顧不得僧麵佛麵,想請教娘娘。”
“敢情離太子這次來,是求學來著?”司空穆寒挑起眉,對他整晚糾纏著肌雪的行為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肌雪輕拍了會司空穆寒,“也罷,相遇既是有緣,離太子有話請說。”
離太子飲了一杯酒,“聽說中宣淪陷,太子歐陽錦澤不幸罹難,可有此事?”
此語一出,肌雪身子有些僵硬,握緊了扶著司空穆寒的手。離太子,知道了風兒的事情了麼?!當著群臣的麵,要將錦澤推到風口浪尖麼?!她不允許!
因為離太子的問題,季離一雙眼睛緊緊地鎖著他!那日他偷聽到歐陽肌雪和五遊散人的談話,越發對死去的太子的產生了疑問。如今,東尤的太子竟然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