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門外司空穆寒的一聲，“季愛卿，你在德妃房門口做甚？”
肌雪睜大了眼睛，季離在偷聽他們的談話？！對看了一眼莫邪，她知道他綠眸裏的意思——這季離，不可留……
沒等季離回答，司空穆寒便進來，看見陌生人時，俊眼沉澱了某種情緒，隨即一閃而過。“處理完朝事，朕便匆匆趕來，愛妃好些了麼？”
“嗯。”肌雪點點頭，“皇上，這位是無意的師兄，莫邪。”
“散人的師兄想必也是醫術高明的人，不知道德妃的身子有無大礙？”司空穆寒試探性地了解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從第一眼看到他綠色的眼睛開始，他心底便有些底。隻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大膽進入重重侍衛包圍的驛站。
淡淡的酒味，疏離的眼神，沒有表情的臉，以及看到自己時一閃而過的冷峻，司空穆寒可以察覺到這個莫邪對自己的防備和敵意。
“雖是無意的師兄，對醫術卻隻是略懂一二而已。”莫邪不卑不亢地回道。
“哦？朕還以為散人找了個幫手。既是這樣，難道莫公子和德妃認識？”若不是替德妃看病，來這裏幹什麼？司空穆寒投石問路。
“是的。”肌雪淡笑，“莫邪曾經教過我畫畫。”
“哦？看來散人師兄弟可是各有所長啊！”坐在床榻邊，他又轉了個話題，“散人，德妃的情況如何？”
“昨日雖然有些小產的征兆，所幸處理及時，暫時穩住。隻是接下來的這一段時間，可能要臥床安胎才是。”無意避重就輕。
“那……寒症呢？”若是再發，豈不影響腹中的孩子以及肌雪的性命？
“若是藥物控製，無意倒是有方控製住寒症。可一旦用藥，又會傷到腹中胎兒，所以……”雖然他堅持用藥，但是肌雪卻堅持斷藥。
“這該如何是好？”這話司空穆寒更多的是在問肌雪。
“隻要注意，寒症便不會複發的。”肌雪撫著尚未隆起的小腹，“孩子和我都會堅強的。”才不管什麼道士的妄斷，她一定要守護這個寶貝。
“……”司空穆寒見她如此倔強，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其實今天上朝後一路來的路上，他就覺得放棄孩子，保全她，是唯一的辦法。可看到她這麼維護孩子，自己又是孩子的父親，他也難免掙紮起來。
“季愛卿，你怎麼不進來？”司空穆寒隻得叉開話題，待他慢慢想清楚再說。
“參見皇上。”季離垂著頭進來。猶豫著要不要把剛才聽到的話說給皇上聽。可自己又沒有證據，如何證明那個孩子還活著？何況德妃已經懷了龍裔，自己昨日又幹了錯事，皇上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自己的話。這麼一想，便不動聲色，裝的好像他完全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