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的心裏除了她的無意,她的莫邪,她的其它什麼忠心耿耿的屬下,根本就沒有他的一席之位!甚至是一個小小的刁蠻的丫頭無憂,她都可以自刎!而他,與她糾纏與床榻之間的夫妻恩情,她卻惘然不顧!甚至,連他懷裏抱著曾經背叛她的女人,她連眉頭都不皺哪怕一下!
“皇上在想什麼這麼出神?”書浣輕撫上司空穆寒的肩膀,順勢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依偎進他的懷裏。
這樣聞著,才發現書浣身上的一股茉莉香味有些濃厚,讓司空穆寒皺起了眉。他忽然有些想念肌雪身上淡淡的獨特香味。雖然她一直不肯說那是什麼香,但卻是最合他心意的香味。
“皇上?”書浣第三次提醒司空穆寒的失神。看著他失神的眼神,書浣黯淡了顏色,看來皇上又想起歐陽肌雪了!這一路上,自出發時看到歐陽肌雪昏迷不醒開始,就一直神不守舍,看得她心底恨得癢癢!
若說不是為了從眾多後妃中凸顯出來爭寵,討皇上的歡心,誰願意委屈自己當一個亡國奴的丫鬟?何況自己大小還是個美人,前前後後賠笑伺候的日子她早都隱忍了很久,才換來今天皇上對自己的器重!如今這裏不是北箌宮,除了那個女人並沒有人跟她爭寵,若皇上還把心思放在那個亡國奴身上,她也太失敗了!想進攻西繪的時候,辰妃就是特地請太後懿旨前去西繪,獨享皇上專寵的!
隻是沒有想到,那個亡國奴,竟然得到皇上的日夜恩寵,甚至懷上了龍胎!而自己,自那日光複身份以後,才承歡不過兩次,卻都讓皇上事先賜了防胎藥!
司空穆寒拉開有些粘膩著自己的身軀,站起聲淡淡道:“朕還有事,你先睡吧!”說完,不顧書浣委屈地要落淚的眼,轉身離去。
司空穆寒出了攬月殿,看著外麵的夜空,緩步散著步。歐陽肌雪不知道什麼時候給他下了蠱毒,讓他在看到別的女人時,不斷地從那人身上找尋有關她的影像……他就這樣陷進她的美人計中不可自拔了麼?
他一個男人,一個帝王,對她尚且這樣上心。為何她一個女人,一個亡國亡家的女人,對他卻絲毫不動心?!這樣走著走著,才發現不知何時往東邊去了,到了竹園的後麵。
扯了一抹無奈的笑,他怎麼這個時候還不知不覺地來這裏?
當日她吐血,是恨透了自己吧?若是進去見她,說什麼?想起她可能會一臉防備或者是對他不鹹不淡,他便停下了腳步,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想不到這座行宮做得如此簡單毫不奢華,但宮中件件物品又是精致實用,處處彰顯著皇家生活的精細。這讓他想起了宣室殿,肌雪的宮殿也是這般處處擺放著高雅又實用的用具。
似乎又想起她來,司空穆寒歎了口氣,越發往竹林深處走去。竹葉摩挲,龍吟森森,晚風揚起,竹香清清。月色正柔,幾竿嫩竹應該是今年剛成的,不過他身長,如塔尖尖,如劍簇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