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皇上縱橫天下，卻抱個孩子都不會。”肌雪別了他一眼，硬是把孩子交到他手上，看他僵硬地抱著，笑道，“你若是不和他親近些，過不了多久，他便不認得你這個做父親的。”
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孩子，一雙骨碌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含糊地說著什麼，依依呀呀的，手握成拳頭，揮舞著，腳也是時不時亂踢。
司空穆寒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抱他，但五個手指頭該數得過來。今日看到他睜著酷似自己的雙眼看著自己，心中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這是他的兒子。
是他司空穆寒的兒子。
是將來整個定康大陸的統治者。
不知不覺，他臉上剛硬的線條開始柔軟，雙眼也不再嚴厲，還用手摸了摸孩子的臉，驚奇地抬起頭對肌雪道：“他的皮膚像你的一樣柔軟細致！”
肌雪笑了，“臣妾的皮膚雖柔軟，卻沒有嬰兒的細膩。成人的皮膚怎麼也好不了孩子的。”
可能是練武者的手太過粗糙，還是司空穆寒的力道沒有掌握好，看到孩子搖頭閃躲著司空穆寒的大掌，肌雪又道：“皇上仔細些，孩子可能疼了。”
司空穆寒的手一僵，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肌雪心疼的表情，把孩子交給奶娘，然後又回頭對肌雪道：“你打算一直帶著這孩子？”
肌雪點點頭：“皇後臨終托付給臣妾，臣妾也喜歡這孩子，帶著也可以打發日子，沒什麼不好的。”沒等司空穆寒說什麼她又道，“對了，小皇子一直都還沒有正式的名字呢！聽說欽天監的人已經擬好多個名字，皇上一個沒看上，又加上東尤之戰，這事一直拖到現在。再不取，可說不過去了。”
第一皇子的地位，一定要馬上確定，這樣才能讓他日後的帝位坐得更鞏固。可自出生以來，除了昭告天下祖宗他的存在，排了字“浩”以外，一直沒有定下名。
因為這個問題，很多人已經議論紛紛。若不是皇後薨逝又東尤大捷轉移了不少視線，這事恐怕早就被人當話題炒得沸沸揚揚了。
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是她接手撫養這個孩子，若還是一直都得不到正名，若是有人說她是白雪公主的後母，她也不奇怪。
“名字……”司空穆寒看著孩子的方向，他的確把這茬給忘了，“欽天監倒是取了不少名字，朕看著盡是福氣長壽之類的，意思好的又脂粉氣太足，本想抽空想個霸氣點的，卻一直沒抽出時間來。倒是朕耽誤他了！”
原本奶娘宮人等都以為皇帝是對皇後或者是小皇子不喜歡，才會拖遝至今，如今親口聽他解釋，原本暗暗責怪的意思如今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體諒他身為帝王，日理萬機的辛苦。也是，天天忙著軍國大事，家事若沒人提醒，自然便會忘了，這是人之常情。
“取名字也不必花太多時間，所謂敲鍾不如撞日，就今個兒想個合適的名字如何？”肌雪順水推舟，讓他取一個。
“嗯。”司空穆寒低頭沉思著，一會兒，“既然排字是‘浩’，不如字為‘浩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