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穆寒坐在龍椅上,思索了太後可能的種種動作,都一一命人去防,如此處理了大半天,才搭著腦袋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一會。
一個時辰後,大太監輕輕上前,喚醒他伺候了膳食,呈上嬪妃牌子,“請皇上翻牌。”
司空穆寒淨手擦幹淨後,看著跪在旁邊的大太監,張口想說退下,又閉了口。頓了很是一會,才道:“前段日子聽誰嚼舌說有個誰的眼睛長得和德妃一模一樣的?”
大太監想了想,道:“不知皇上說的是不是徐常在?”
這話回得巧妙。皇上說得不清不楚的,大太監也不知道他要點的是哪個女人,隱隱記得有這麼一號人物。可說出來,待會見了又不是,皇上豈不是怪他記錯了?可他這麼一回“皇上說的是不是……”立刻把責任推給皇上了。到時候見了,若不是,那也是皇上說的。
司空穆寒哪裏有心情管他那小心思,看著那堆著的奏折,忽然就沒有了興致。
剛好有太監報:“啟稟皇上,宮門口傳來消息,德妃娘娘和莫邪侍衛已經回宮了。”
司空穆寒隻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像是一點都不關心這件事情一樣,扭頭就對大太監說:“那什麼常在的,今晚就她吧!”
等忙完了手裏的公文,司空穆寒想休息的時候,大太監提醒他剛才翻了誰的牌。本是隨口一說,沒放在心上的,這麼被提醒了,賭氣似的,司空穆寒便讓人擺駕去了徐常在的住處。
那常在雖然有太監的提早通知,畢竟是從天而降的臨幸,直到見到司空穆寒,還是一臉吃驚不置信。
司空穆寒起初沒有細看跪在眼前睜著大眼看著自己的女人,徑直朝床榻走去,坐下後才道:“過來。”
徐常在戰戰兢兢地過去,聽他聲音似乎沒有什麼感情,不知他是喜是怒,也不知此次的臨幸是福是禍,一時又驚又喜,隻得垂著頭不敢看司空穆寒。
司空穆寒半躺在榻上,“抬起頭朕瞧瞧。”
徐常在聽著微微一怔,卻也含羞帶怯地抬起頭,雙目對上了司空穆寒的銳眼。
司空穆寒看著那一雙漆黑的眸子,頓時便閃了神。
那日在軍帳,他初次仔細地打量歐陽肌雪,便是一眼對上了她的眸子。那雙墨眼,漆黑明亮,時而淺淡,時而深邃……一直刻在他的記憶中。
從此,她的歎息,她的淺笑,她的沉默,她的深思,她的柔語,她的倔強,漸漸地成為他呼吸的一部分,缺一不可。
肌雪……
初次接觸,眾人都會被她的外貌吸引,孰不知她最吸引人的,是她渾身散發的魅力。不管是誰,越接觸她,越發現她的美,她的善,她的慧……
“皇上?”徐常在心中暗喜,皇上閱人無數,後宮佳麗三千,卻還是看著自己發了呆,心中難免喜從心上來。
她真有這麼美麼?美到讓皇上這麼沉迷?
司空穆寒聽她出聲,這才緩過神看著眼前這位佳人。這雙眸子的確是像極了肌雪!可仔細一瞧,便會發覺有太多的不同。
徐常在的聰慧害羞含情表現地非常明顯,心中所思所想全部印在眼中。肌雪也會這樣,但更多的時候,她會隱藏住自己所有的思緒情感,隻保持著墨眼的純淨,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