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司空穆寒也點頭說對,怎麼突然就要攻打南齊?而南齊的反應也是很奇怪,除了邊境在積極部署以外,好像並沒有肌雪想象中的那樣如臨大敵,好像一直以來要應對的重心不是在對付北箌?
還有劉偉泰,他突然冒出來的人物,如何又突然消失?難不成無意他們的死,另有玄機?或者,他就是一個參與者?!
這麼想著,肌雪突地坐起身,嚇得忘兒一驚。
“小姐,怎麼了?”
隱隱約約,肌雪感覺這麼多線索裏有哪些好似有聯係,被忘兒一問,一下子又不知道哪裏找剛才自己一閃而過的念頭。看著她依舊端著的藥,於是歎口氣道:“這幾日我的身子也好很多了,怎麼還要飲?”
忘兒先是一愣,邊端進來邊道:“我也是這麼問的,可公子說小姐的身體是餘毒未清。”
“餘毒未清?”肌雪一愣,隨後明白過來,“我那寒毒一時半刻是不能好的。”
忘兒怔忡一會兒,把藥放到桌上,走過來扶起肌雪道:“寒毒……小姐是記糊塗了吧?”扶她坐在桌前,忘兒端起藥吹了吹,“那寒毒,早就已經清啦。”
肌雪抬眸看著忘兒,她仍舊在吹著藥,臉色如常,似乎絲毫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寒毒……什麼時候清了?”這段日子自己成天想著事情,又等著消息,對身體的事情沒有掛心,竟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曾聽到他們說。
這麼想著,暗暗歎自己隻顧想事情,忽視了身邊人。再抬頭看忘兒,果然發現她的眼角都是青黑,可見也和自己一樣沒有休息好,卻還是裏裏外外服侍周到。如此想著,心中甚是慚愧。
“咦?”忘兒把藥放到她麵前,“小姐不知道?那不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嗎?”
“很早以前?”肌雪端起藥一口氣喝完了微微皺眉後漱完口才笑道,“我這些日子是有些糊塗,但關於寒毒的事情我不可能糊塗才對。最多也是回中宣這些日子我才沒有症狀,往日都還是會發冷,偶爾夢中驚醒,心跳加快。怎麼可能是早就清了呢?”對於自己十幾年來從娘胎裏帶來的病痛,肌雪又怎麼會不清楚?
雖然大症狀發病時會一身冰冷導致休克,平日裏喝著藥控製著也就是手腳冰涼,盜汗,驚夢而已。這些症狀已經伴隨她將近二十個春秋,若說好了,大夫不說,她自己也是知道的。
忘兒疑惑,她記得公子曾經說過,小姐說的就是那個寒毒,確實是早都已經不存在的啊!她後來的毒……
她還來不及細細想,細細解釋,卻見莫離和辛勿匆匆前來。
肌雪見他們進來,把剛才和忘兒聊的全都拋到腦後,也不要他們行禮,站起來問:“可是有消息了?”
“小姐!”莫離氣喘籲籲,一臉焦急,“錦澤有消息了!”
“什麼消息?”肌雪急急問。
“……”莫離突然止住了張口的話,為難地看著辛勿,“你……你說。”說話間,已經是淚如雨下。
肌雪心中一緊,“快說!”
“……小姐看這個。”辛勿從懷中拿出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卻是帶血的信紙。
肌雪深吸一口氣,平息住自己的情緒,這才接過辛勿遞來的宣紙。紙上血跡不多,一滴,兩滴,三滴……擴散的痕跡,與墨跡融合在一起,分不清是紅還是黑。
也許是幻覺,她翻開宣紙的那一刹那,仿佛聞到了那熟悉的味道,雋永清淡,曾經一度讓人心息寧靜的竹香。
看到那墨色字跡的一刹那,她可以肯定,剛才的味道,是幻覺。因為紙上的內容,字字句句,用詞犀利,咄咄逼人,仿佛像一把刀,正擱在錦澤的脖子上,同時又虎視眈眈地欲把它刺向她的胸膛!能寫出這樣信的人,是斷斷不能和那明月清風般的人兒相提並論的!
“……被南齊綁架了?”肌雪看向莫離辛勿,不知道是在尋求真相還是在喃喃自語,說完便跌坐在椅子上。
忘兒一聽,急急拿過那信來看,上麵的字龍飛鳳舞,她卻一個字都看不懂,這才想起自己不識字,問莫離辛勿道:“這裏麵說的是什麼?”
“怎麼會是南齊?”肌雪想不明白,這個閉關鎖國的國家,如何知道錦澤的存在,又能夠利用錦澤來要挾自己?!她如何也沒有想到,辛勿族人的發現,竟然會讓錦澤遭受這樣的磨難。她轉過頭問辛勿,“信中的意思……放佛他們早已經知道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