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白雲靈氣的流失,太極圖也愈發暗淡,乳白色的陽魚與墨黑色的陰魚看起來就像是交融一樣,好似要化為混沌。
孔嶽在一旁幹著急,他甚至想叫醒山濤詢問這是怎麼回事,剛才一切都是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生變故。
太極圖不穩定,白雲的臉色也隨著太極的變化而陰陽不定,時而黑如墨汁,時而白皙如流雲,看的孔嶽心驚肉跳。
白雲靈氣流失的速度如同大江流水一樣,終於,白雲剩餘的靈氣不足以支撐太極圖的存在,一聲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音,太極圖於空中消散。一抹緋紅的鮮血從白雲嘴裏噴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到孔嶽的臉上,地上。
與此同時,因為白雲而一同悟道的山濤也從玄妙的狀態中退出,他亦如白雲一般,受了輕微的道傷,嘴角溢血。
“雲兒,你怎麼樣。”孔嶽一把扶住將要倒地的白雲,仔細查看他的身體情況。
‘碰’未名的聲音響起,好像是誰摔倒了。
百五咳咳,氣若遊絲的說:“我看見了,不,我沒有看見,那是過去,還是未來,亦或是我們的結局。”說完,他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閉,暈迷而去。
孔嶽用靈氣查看白雲的身體,眉頭越皺越狠,最後凝成一個肉疙瘩。
“雲兒沒事吧。”山濤恢複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白雲的狀態。
孔嶽搖搖頭說:“很糟糕,像是道傷,他的靈泉處有一道裂痕,雖然暫時對靈氣的使用和提升境界沒有影響,但畢竟是道傷,誰也保不住他以後不會因為這一道瑕疵而止步不前。”
山濤仰天長嘯,老淚縱橫:“時也,命也,運也,我天啟派數百年才出現一個奇才,難道真的要夭折嗎?天妒英才,天妒英才。”
孔嶽一巴掌讓他閉嘴:“喊什麼,隻是道傷而已,有辦法治療,又不是死了。”
“治療道傷談何容易,除非有那聖級靈藥,方能補上被大道所傷的傷痕。而聖級靈藥就是在宗派中都不多見,更何況我天啟派呢?”山濤用幾乎放棄的語氣說。
孔嶽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他抱起不省人事的白雲,對山濤說:“走,帶我去見應凡,我向他要兩件東西。”
山濤追問:“什麼東西。”
“能救命的東西。”
孔嶽與山濤兩個人都是絕世高手,兩座山的距離,他們隻兩個踏步便到了。
應凡剛一見到緊閉雙眼,胸口染血的白雲,嚇得一個箭步跑到了白雲的身邊,聲音有點驚怕:“雲兒這是怎麼了?
孔嶽言簡意賅:“他在練功時受了道傷,我需要你將你們門派祖師用過的東西一件,還有那個能打開妖獸森林的令牌。”
應凡迅疾如風,連問都沒有問一句,直接跑到天啟派祖師坐化的山洞要大逆不道一回。天啟派創派祖師已經坐化上千年了,他所用過的東西早已全部在時間中消逝,能保留到現在的也隻有他坐化時穿的那件衣服。為了白雲,應凡也隻好得罪祖師了。
片刻,應凡將一件長袍戰戰兢兢的交給孔嶽,一向尊師重道的應凡能做到這種地步真的是為難他了。
“開啟妖獸森林的令牌呢。”孔嶽又伸手討要。
應凡一拍大腿:“令牌在師叔那裏,他恐怕還不知道雲兒的事情吧。”
“陳涵。”孔嶽念了一句,抱起白雲又飛向陳涵的靈峰。
“等等,今天陳涵……”山濤在後麵比孔嶽晚走了一步,趕不上他,隻好大喊一句,可惜孔嶽飛的太快,沒有聽清楚他說的話。
山濤哎了一聲,也緊隨而去。
留下應凡一個人隻能幹著急。
“陳涵,出來。”未到靈峰,孔嶽大嗓子就喊了開來,聲音傳遍大半個天啟派,驚醒了一片憩息的鳥雀,還有一大片練功的弟子。
聲音雖然很大,但是卻不叫陳涵出來,這時山濤也隨了過來,拉住孔嶽說:“你急什麼,我話還沒說要呢,陳涵今天不在門派裏,他去山下視察了。”
孔嶽的臉越來越冷,語氣也很不善:“視察?我看他是借口出去玩了吧,趕快叫他回來,我告訴你,若是因為他的延遲而讓我徒弟傷上加傷,我定要讓天啟派雞犬不寧。”
“你先別動怒,在怎麼說雲兒也是陳涵的徒弟,是我天啟派的弟子,我們怎麼也不會讓他出事的。你先稍稍等候,我這就去給陳涵傳音,讓他火速歸來。”山濤言罷便在原地消失。
孔嶽忍住怒氣,抱著白雲不斷的用自身靈氣維持他現在的狀態。
須臾,山濤歸來,對孔嶽說:“隻消等上半個時辰,我師弟就能回來,我們先去妖獸森林的入口等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