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藍天上沒沾染一片霧,燦爛的太陽前也沒遮一縷雲,從清晨初凝晶瑩露珠至初春的白晝悄悄退隱。推開今日第一眼的窗戶之後,蘇是就“成功”收到了來自軒窗的求職問候。他不習慣麵對麵談話,甚至是通電話,而是擅長文字方式進行短信交流,這種渠道怕是很多內向的畢業生都有的毛病,但蘇是不想慣著他。看著沒完沒了的信息,她始終沒回一個字。她決定請假一天帶他去約好的一家公司麵試。
“開工不到一周,就請假?有什麼事?”乘風的語氣比歐陽鑰還像領導。
“你怎麼知道?”蘇是前後看了看。
“你發請假申請的時候,我剛好就在領導辦公室,順手就看了一眼。”
“有朋友要過來,所以陪陪他。”蘇是老實交代,不想再多作其他的說明。
“剛好我也要出去,給你當司機吧,接待朋友沒有車子怎麼行?”乘風自作主張地往前走了幾步,看著蘇是沒跟上來,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走呀!”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我覺得我自己能接待好自己的朋友。"
乘風聽著她的話,停了幾秒,嘴巴張了一下,又沒說什麼,眼看蘇是轉身時,他又在背後忍不住問了一句,”是男的吧!”
蘇是並不回答他。
見到軒窗的那一刻,蘇是感覺自己的身份又轉換成了大姐。可對方公司的人資部臨時有會議,把麵試時間又更改到了下周,所以軒窗提議去蘇是的公司看看時,蘇是也隻好應允前往。
“在大公司就是這樣,隻要你想,就能不停打怪升級,領略各種大boss的奇招。當然,另一種可能,就是你不停被老怪狂虐,可即便如此,也是一種成長。所以,我建議你可以從大公司的儲備人員先做起,網絡上有句話說的挺好:常和野獸過招,你會變成藏獒;總和寵物犬混在一起,不是京巴,就是吉娃娃啦。”蘇是邊說邊走進公司的文化走廊。
“坐,喝什麼?”蘇是請軒窗走進她自己不算大的辦公室,“各種茶都有,但沒有咖啡。”
“這是什麼植物,長得真奇怪。”軒窗第一眼看到的還是那株含羞草,“我還真喜歡喝咖啡,不過,沒有的話就隨便喝什麼茶吧!”
“咖啡我有,我給你泡。”門外的男子接話了,“哦,對了,那株叫含羞草,我送她的。”
蘇是白了門外的乘風一眼,還沒說上一句,他已經閃人了。
“他是?”
“哦,我一個同事。”
“同事?”
“是從江城一起過來的,老同事了,所以比較熟悉。”
蘇是剛把茶葉倒到杯子裏,乘風已經春風拂麵地端著泡好的咖啡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來,請品嚐。”接著自己就坐在了軒窗的身邊的椅子上。
“謝謝!”
“蘇是,你不介紹一下?”
“我,同學,軒窗,他,同事,乘風。”蘇是咳嗽了一聲,還是簡單做了介紹。
“你好,軒窗同學,第一次來海城嗎?不是請了一天假來陪你逛逛嗎?我本來說開車接你的,海城大,有個車子比較方便,她不願意。”乘風的話不輕不重,是個傻子都聽得出來,他說得好像自己跟蘇是很親近的語氣。
“我第二次來海城了,前兩周,跟蘇是見過一次,她也陪我逛了不少地方了。”軒窗喝了一口咖啡,很認真地回答他的問題。
”前兩周?正月?”乘風心裏計算著日子,突然明白了那就是蘇是在機場遇到的情景,心裏開始隨著咖啡的熱氣滾燙了起來,但臉上還是盡量保持平靜,“真難得呀,她對同事可比對同學用心呀!”
“乘風,你今天工作不忙嗎?我跟他還有事情要說。”蘇是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好像是我的同學,不是你的。”
“我今天的工作就是跟你談我部門的人員問題,不過,既然你有同學來了,不如,我先聽你們談完,再好好談我們之間的事情。”乘風加重了我們這兩個字的音量,”對了,同學,我在這裏,你不介意吧?”
“哦,沒事,不介意。”軒窗一下子也不知說些什麼,隻能尷尬地再次捧起咖啡喝了起來。
“我知道你肯定會說介意,要麼,我坐外麵等你們聊完先。”乘風沒等蘇是給他難堪之前,就先發製人。
“不用了,我們也是談麵試的問題,我幫他在海城找份工作而已。”蘇是開始懷疑起乘風的臉皮,但不想在同學麵前與他爭吵,隻好作罷。
“對呀,你在的話也可以幫我多參考下,”軒窗倒是個老好人,忙給乘風下台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