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算是第一次正式跟乘風在白天辦公室場合打了照麵,他跟蘇是,坐得隔得有點遠,但依然能看到他轉著手上的簽字筆,而歐陽鑰換了副金絲邊框的眼鏡,那金色在晨光中微微反著光,刺得蘇是瞳孔發疼。
歐陽鑰把人力資源部分成了兩個部門,一部二部,分別服務於不同的職能部門。一部還是蘇是負責,二部卻交給了朱婷兼職。朱婷委婉提醒蘇是其實也是集團總部的意思,說各處分公司現都整改人力體係,我們也算是服從安排吧。隻是蘇是不明白朱婷為何又盯上了人力這個部門。總助當得不好嗎?
確實不好!沒過幾天,歐陽鑰簽完集團指標回來,就做了重要的決定,裁員。蘇是這才想起來朱婷應該是有人事先透露裁員的消息給她,因為第一批裁的肯定是各部門助理或秘書類的崗位。
市場一部與二部卻要合並成一部,所以曾經最好的兩個難兄難弟江海與豪傑不得不麵臨“你死我活”的競爭局麵。但從組織架構的扁平化管理來看,合成一個部門更為合理。
在如此高壓之下的人力績效最好是調整成三個人做五個人的工作拿四個人的工資。
但蘇是個人情感上是十分排斥歐陽鑰為何把人力部分成兩部,不過,他是領導,何況還加著集團的指令,在工作上我是無條件服從的。
蕭晴的合作協議也到期了,歡送她的時候,她慢條斯理地說:“歐陽鑰明知道你與朱婷不合還是把你們形成競爭對手,是有他一定的道理的。”
“什麼理?準備架空我?”
“不是,他對你們兩個人其實都很器重也很信任。”
“兩個人都信任?嗬嗬,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與一母。”
“他是個多疑的人,平時也知道你們有點小矛盾,有時你反饋的事,他自然是信的,朱婷報告的事他也是不懷疑的。”
“什麼意思?”
“你的部門在公司,明顯從管理部已經到了戰略部門,就是位高權重呀,而朱婷顯然也是他的左右手,如果公司內部全部團結一致,恐怕這才是他擔心的局麵了。”
“這是什麼奇葩理論?我們團結還不好呀,非得搞辦公室政治,弄小幫派嗎?”
“團結一致有時也是有隱患的,因為他隻聽到一種聲音,那樣就會影響他的掌控欲,他把你們兩個相互製衡著對方,同時又可以聽到不同的真實聲音。這才是他的高明之處。”
蘇是無語了。現金流與人才流同樣重要。在他重視財務重組的時候卻把人才分流了。
任何一家公司,人均毛利才是唯一的生存指標。減人,還要增效。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再精減人員與調整崗位。
都說總裁的意思是總裁人,蘇是不是總裁,但還是接了這活。朱婷以自己目前對人力方麵還沒有她經驗好為由,避了這得罪人的活。
年初公關工作又將開始。但聽同事們說起一件尷尬的趣事,蘇是卻笑不起來了。
乘風給幾個商場的招商經理送銀行卡的時候鬧個一個大笑話。
其中一家商場經理是位女性,通常我們送禮是簡單買份新年的特產然後把現金放在這份禮物裏麵,但今年所有的辦公室都是有監控的,連普通的禮物都不能收。
然後乘風直接向財務部申請了銀行卡,畢竟卡小,不顯眼,好送!
他從酒店出來的時候,把房卡放在了右邊的口袋裏,而把銀行卡放在左邊的口袋裏。約見了商場經理後,就借著看看櫃台的功夫,到處走走看看。
在結束簡單巡視之後,好不容易逮著了兩個人獨處的機會,乘風就從右邊的口袋裏拿出一張卡捏在手心,伸出手借機跟她道別握手的時候直接用掌心把卡交到了對方手裏。
可是等他回到酒店時,發現給對方商場女經理的是一個房卡,這下臉丟大了。好在酒店就在商場對麵。他馬上又重新跑去會麵。
按他的性格是斷不然把這件事告訴公司的任何人的,至於為什麼大家都聽說的時候,是因為商場那個女經理馬上打電話到集團投訴了。
說把她看成什麼人了?給一張房卡?還要中止給我們的續約等等。
所以,乘風再次跑到商場找她想交換那張銀行卡與房卡的機會是沒有了。至於再後來的故事,我忍著好奇不好意思打電話問他,但我可以想像那女經理收到房卡時的表情與心思。
其實蘇是特別想告訴乘風,這年頭使美男計其實也是要看對象的,最後,她特別期待他如果能趕在商場經理投訴之前又成功再握一次手,把那兩張卡給換過來的話,蘇就絕對對他大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