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繆曾說,即使在炎夏裏,心底也要有一個不可戰勝的嚴冬。
蘇是持續三天不接笙湖的電話,笙湖也隻能先行去了外地。而蘇是的媽媽覺得反正閑著也無事,倒不如替阿姨家先去幫忙管理下。說是去管理,但事實上也就成了店員。那不是一家公司,而是一家店。
蘇是趁著阿姨與她的員工們(其實所謂的員工加上她自己也就三個人。)拉下店門之後,掏出手機尋思著給瓊玉打通電話。
蘇是並不是想去應聘,就是想打通電話聊聊。
她懷念自己最初的樣子和職業開始的地方。
果不出其然,她先是替蘇是感到婉惜,怎麼說走就走了呢?接著當她問到集團是不是也在招人力資源主管的時候,她更是連著三歎息,替她遺憾,替她抱不平,說集團工資太低,怕委屈了蘇是,又說這個職務跟她之前在分公司的崗位不匹配,最後再跟她聊起了家常,訴起了工作上的不容易,換言之,就是蘇是不想離職,她都想離職了。在一家公司時間待太長了還真就是那麼一回事。
話到這份上,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你傻不傻?給那個妖女打電話應聘?你過去她部門?那讓她做什麼呀?”何歡與蕭晴一口一個妖女聽蘇是講起這通電話的事。
“我知道,她恨不得我離職呢,最好不要去集團,隻是,我不聽她這麼說,我不死心,”蘇是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坐在kfc裏。
“不過,話說回來,你也太清高了,做到最後把自己給裁了,怨誰呀,你現腸子是不是還青著。”何歡吃著薯片歡快地訓我。
“喂,我買的單好不好?我一個失業工人,無業遊民請你們吃個薯條,敢情是讓你們過來罵我笨罵我傻的呀!”蘇是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紅豆派。
“你是不是因為跟乘風的事?”蕭晴輕輕問了一句,看她不說話,又默默喝起了牛奶,“如果你沒忘記他,你就會跟笙湖吵架,也不會這麼多天不理他。我個人倒覺得笙湖是個不錯的男人,何歡,你說對不對?比起乘風,他更適合當丈夫。”
當有人有意無意提到他的名字時,蘇是的心跳還是會突然加快半拍,然後假裝無所謂的沉默或是笑笑。
“喂,還是找個男人嫁了最好,不用愁工作。”何歡抓過紙巾擦擦雙手,指著自己的臉,“你們看看我的皮膚怎麼樣?”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蘇是真想捏一把她那可惡的臉。
“這說明你正常的審美眼光還是存在的,蘇是,”何歡又戳戳自己的臉蛋,“一定要注意保養了,我跟你們說,今年一定想辦法嫁出去才是真理,我最近一直在敷這個麵膜,諾,給你們也帶了,等等 。”她從包裏找了起來。
“別別別,蘇是,你要麼嚐試下,我不用的,麵膜裏麵含有的氫醌屬於漂白劑,對皮膚也有一定程度的損傷,”蕭晴連忙揮手,“我有甲狀腺結節,更不敢用,真要補水的話,多喝水就行。”
“那行,蘇是,你要補水,你看看,你的嘴唇都起皮了,一看就是沒有男人滋潤過的,這天氣太幹燥了,”何歡伸過來手,直接捏起蘇是的臉來,“要想讓男人看過來,首先得讓我們的皮膚活過來,懂不懂?”
“我還是想再找份工作,工作的女人最美麗,”蘇是始終相信這話。
“那你就找呀,還待在你阿姨那個小店呢?再待下去我看你都要發黴了。要麼,你跟笙湖回他的公司,當你的老板娘去。多好多省事,都想不透你腦子裏到底有什麼問題。愛了你三年的男人,始終如一,有錢吧?長得帥吧?還有什麼比他更好的條件的呢?無非就是你愛他少了點,這個嘛,不重要。”
“是呀,我們可不能等暢銷款變成滯銷庫存積壓後再打折處理啊。”
工作有時就如一隻蹺蹺板,好好打工在這一頭,想著創業就在另一頭。
“要麼,蘇是,你創業吧,開個職業介紹所或是獵頭公司什麼的。”
“創業門檻一直在提高好吧,你以前還是五年前,我們拿著厚厚的簡曆到處一家家找工作的時代呀!”我蘸了蘸番茄汁,把一根薯條咬斷。
“創業誰不想呀,蘇是的創新意識很強,學習能力也強,你不是號稱女諸葛嗎?來一個點子公司怎麼樣?”
“創新不是一個點子,創新是一個係統性工程,就像人力資源一樣是一個體係,不是想了一個很有創新的想法就可行的,那也得有平台去實施,隻有形成激勵機製與可執行落地方案了,才能變成創業,”蘇是看看窗外,“我一沒資金,二沒經驗,三沒意向,談什麼創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