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得更緊了,卻沒有說話,那就是默許了。我一手拉著安潔,一手固定著這杆長槍和因為長槍不能牢固背住的背包,就這麼邋邋遢遢的往回走去“回去啊,想聽我講故事麼?今天我可是遇到了不少有趣的人呢~!”|
“不想聽,沒有意思!”她還在摳氣,也罷,省了腦子來尋思對付小孩子了,我哈哈一笑置之。
“呃……?!”突然,病痛再次突然襲來,一切又是毫無征兆,唯一不同的是,這次要嚴重好幾倍!突然受到打擊,我一頭栽倒到地上,意識漸漸散去……
“少尉!少尉!你這個笨蛋!真是個扶不起來無藥可救的大笨蛋!”應該是安潔在罵著我,我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昏死過去。
昏昏沉沉中,感到有人正拖著我,力氣不大的,艱難的拖著我,因為力氣有限而在地上走走停停,緩慢滑進。嘴裏罵罵咧咧的,是誰?好熟悉,管不了這麼多了,好困……
意識又回來了,聽見撞擊聲,是誰敲打著什麼?誰拚命的高喊聲……好熟悉,是誰?顧不了這麼多了,我想睡覺……
清醒了點,但睜不開眼……好困……手動了動,摸到了床下凸出的“懸浮墊”,這個東西我熟悉,擔架上的……我在擔架上……我正被推著移動中……安心的感覺,可以睡覺了…
回過神來,我站在一張課桌前,正憤怒地盯著桌子上的一切,一手扶桌,另一隻手早已高高舉在空中,準備把手中的筆狠狠摔在桌子上。然而我摔不下去,因為我的旁邊,站著老師,他的手正牢牢抓住我要摔下去的胳臂,正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我。
原來夢真的可以接著做下去啊……
許久,他開口了“我讓你上學,上最普通的學校,不僅僅是讓你學習最普遍的知識,最重要的,是讓你有一顆普通的心,一個對待外界刺激,不管怎樣都永不麻木,而且敏感的心。”
“我要你這顆心,去做一個人,最普通的人。聖戰士固然要去戰鬥,為神聖的理由去戰鬥,但是因此不再是一個人,那麼勝利就毫無意義了——這不是一個睿智的長者,而是一個犯過錯的愚者的忠告”
老師語重心長,接著說“而且未來的變化越發激烈,抉擇的權利不應在我們頑固的老人手上,而該在有行動力的年輕人那裏,屆時……”
聲音越來越小了,越來越模糊,但是理智已經回到了我的意識中,稍微回想了一下,老師絕對沒有說過這些話!都是夢裏自己瞎編的,什麼時候我也能組織出這種富有哲理的話了?
但無疑的是,我認同這些觀點,十分認同,而且這些觀點都是在老師的教導下,耳濡目染形成的。
醒了,有點惺忪,懶得睜眼,手腕也懶得抬起來,用手胡亂摸索了一下周圍,又摸到了“懸浮墊”,這表明我還在擔架上,但擔架已經停在了什麼上麵,不在被移動了。感覺到了鬆軟的枕頭和被子,那麼應該是我倒下後被人救了,送到了什麼地方,因為周身上下的不適感,已經所剩無幾了。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為什麼,為什麼有一股十分刺激的味道?!腥味?臭味?不能這麼說,有點像燒焦枯草的味道!這是什麼東西!不能再裝睡了!
我猛地睜眼坐了起來,發現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小屋裏,有一些煙,應該就是這些東西的氣味,安潔正趴在我的擔架邊睡覺,雖然因為“懸浮墊”的高度姿勢有點奇怪,但神態是十分安詳的,似乎並不在意周圍的環境。
但這對我來說無疑是難聞的,需要適應,我把臉靠近安潔的頭發猛嗅,利用香波的味道衝淡氣味,好早早適應這個環境。
然後就是搖醒安潔,問問我昏過後的來龍去脈了。